说要赏,这会子赏赐当是快到你那郑家药铺了。”杨嬷嬷笑道。
姜灼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小女微寒,怎可劳动贵人替小女费这心思,到底是折煞了。”
“那是娘娘心意,女郎收下便是,”杨嬷嬷拉着姜灼的手拍拍,一忽而又笑起来:“对了,娘娘还说,他日女郎出阁,必要为你添妆,这一份面子,可是别人求不来的。”
此话让姜灼脸立时红了,不知怎得竟又想到诸葛曜,免不得心跳得极快,好半天才嗫嚅道:“小女不敢,只如今心思并不在此。”
杨嬷嬷一时笑了起来,随即颇好奇地凑到姜灼跟前问:“女郎药铺对面,是不是住着一位王公子?”
姜灼诧异杨嬷嬷为何突然问到王帛,不过倒是点了头。
“那便是了,王女郎方才说,这位王公子人品极是不错,且家境富裕,”杨嬷嬷见姜灼一脸迷惑,顾自又乐了半天,不过也不再继续说明,只道:“娘娘倒是夸赞了一番王公子,听说这回医案之事,多亏他肯替女郎出头?”
这边姜灼还未来得及回话,那个去报信的侍人已然匆匆跑回来:“姜大夫,殿下已然在宫外等着了,这会子让您速速出宫去呢!”
杨嬷嬷一拍自己脑袋:“倒是老身糊涂得紧,只顾拉着女郎在这儿说话,竟忘了殿下说过要在宫外等,女郎赶紧去吧,老身便不送了。”
姜灼忙施过礼,转身跟着侍人往宫外头走去。
大概是平阳公主已然得了王昭仪的信,早在自家府门内等着了。
姜灼特意落在诸葛曜身后几步开外,直到诸葛曜转头来寻她,这才走上前去,向平阳公主敛衽施礼。
“多谢母妃想得如此周到,只是吾儿之病,自有太医院调治,如今也是大好,不再需他人来瞧,大夫请回吧!”平阳公主淡淡地扫了姜灼一眼,明显懒得给她面子。
姜灼心中却是清楚,平阳公主想是还顾忌当日师父去世一事,说不得此时心里正在提防,怕自己寻她儿子报复,这位公主如此心窄,也叫人无语。
别人怎么想,姜灼着实无能为力,至于治不治这孩子,看来也不是她能说得算,自无需姜灼置喙,只听诸葛家姐弟二人怎么说。
姜灼退到一旁,准备等着信,却不想还未站定,无意之间竟瞧见站在平阳公主身侧的郑焯,不免吃了一惊。
自从陇西王倒台之后,姜灼唯一听到有关郑焯的事,便是陇西王那回过来瞧宝儿,曾恶狠狠地表示,寻着机会要找王瑜芙跟郑焯报复,至于郑焯后来的下落,姜灼一无所知,却不想,郑焯此刻出现在了平阳公主府。
难怪郑簠都说郑焯是个势利之人,姜灼忍不住想摇头,当日郑焯为仙云长公主亲信,今日又来俯就明显是另一头的平阳公主,这改弦易张得也是干脆得很。
姜灼这时听到诸葛曜淡淡地问了一句:“太医院可瞧好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