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私心重了些,还是委屈你……”
“夫人想是误会了,我心里乐意着呢,”姜灼笑了笑:“小女并无委屈,谁愿意离开这繁华之地颠沛流离,能得留下当是更好,但请夫人放心,日后小女随叫随到便是,倒是……”姜灼瞧着偠美人:“不能再这陪着夫人了。”
偠美人叹了一声:“陪我做甚,让你同我一起苦熬吗?只是还有一事,宝儿阿爹说了,少不得日后会派人盯着你,你切勿介意,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姜灼笑笑:“倒也不妨事,请夫人放心,小女是知道分寸的。”
******
今日又到姜灼坐诊之期,正自忙碌之时,郑柯扶了一位手脚皆有些颤巍巍的老者进到诊堂,特意搬了把椅子,请他坐到一旁,老者虽瞧着衰弱,倒是精神尚可,一直笑眯眯坐着,看姜灼替人诊治。
姜灼先时并未注意,待有医女上前,领着她刚诊完的病人到外头取药,姜灼刚一抬头准备松松筋骨,不经意瞧到老者,竟激动地站了起来:“伍太医!”
花厅之中,伍太医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在瞧这段日子姜灼一直在整理的部分郑无空行医笔记,却是将郑柯送过来的账本扔在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这时姜灼走了进来,上前敛衽施礼:“伍太医,劳您久等了。”
“哦,灼灼忙完了?”伍太医笑着瞧向姜灼:“老夫一直在看你集结出来的医案,灼灼做得不错,日后郑公医案若得流传出去,必能惠及天下百姓,也是你师父没白收你这徒弟。”
姜灼恭敬地答道:“伍太医谬赞了,小女本就才疏学浅,整理之时一直战战兢兢,总担心有何处疏漏,污了先师的医圣之名。”
“你这孩子,少在我跟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伍太医哈哈大笑:“你这本事,老夫可是瞧在眼里。”
姜灼一时倒红了脸,上前给伍太医续过茶,便问道:“只不知今日伍太医拨冗前来,可有何事指教小女?”
“倒让你猜着了,不过老夫今日过来,并非指教,而是想你帮老夫一个忙。”伍太医笑道。
“小女不敢当这‘帮忙’二字,”姜灼答道:“请伍太医吩咐便是,小女定当照办。”
伍太医捋着须,想了想道:“得空到宫里去瞧一位病人,可好?”
姜灼有些惊讶,不知哪位病人,还需伍太医亲自来请,再说太医院就搁在宫里,不知是何病症,竟连他们都束手无策了。
“不瞒你说,乃是胶东王的生母王昭仪病重,”伍太医叹道:“如今胶东王被贬,这宫中本是势利之地,繁华之时,自是有人锦上添花,然或遇了寥落,便由着人避之不及,去与不去,倒是看灼灼自己的意思,老夫也不强求。”
“自是要去的,为医者便是治病救人,伍太医既信得过,小女在所不辞。”姜灼并不犹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