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候在那,仙云长公主便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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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院外,谭嬷嬷天一亮便在院门外走来走去,像是在等着谁,时不时仆女会跑出来问一句:“姜大夫可回来了?”谭嬷嬷却只能摇头。
须知偠美人昨晚一夜未眠,时时担心女儿平安,只那头一直没有传过信来,竟不知孩子到底出了何事,原本偠美人想亲自出来等的,倒是谭嬷嬷拦了她,反是自己在院外候着。
太阳将要西斜之时,终于有马车跑进了庄院,而且一来还是两驾车,谭嬷嬷一眼认为,前头一驾,正是陇西王来此地常坐的车,不免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是吉是凶。
陇西王下到车外,掸眼瞧了瞧正冲他福身的谭嬷嬷,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进了院子,谭嬷嬷端量着他的脸色,倒算是正常,一时也就放下一点心来。
等看到后面车上下来的抱在乳母怀中的襁褓,谭嬷嬷不禁大喜过望,竟是小跑上前,仔细瞧了孩子呼呼大睡的小脸,终于抚掌大笑了起来。
“宝儿怎得回来了?”谭嬷嬷兴奋不已,将孩子抱进怀中,竟是看都看不够。
乳母笑着道:“今次姜大夫可是真真的舍命相救,才算保得女郎平安,殿下要赏姜大夫,她可什么都没要,只说想带女郎来见一见夫人,这不,咱们就过来了。”
谭嬷嬷这才注意到姜灼跟后头下了车,只是她脸上突然多了一道红红的抓痕,让谭嬷嬷吃惊不小,少不得上前看了看。
“嬷嬷您瞧,大夫这脸上可不是被太医院一个医女暗算的,”乳母在旁愤愤不平地道。
偠美人的内室,响起了久违的欢声笑语,众人围着床/上,打量着竖着两条小胳膊不停地笔划着的孩子,不一时便被逗得哈哈大笑。
此时内室的围屏早已让人拆了,陇西王独自坐在偠美人床对面的长榻上,边喝着茶,边听女人们闲话。
谭嬷嬷问:“女郎,宝儿这便是好全了?”
“当已无碍。”姜灼点头,心下竟有劫后余生之感。
“嬷嬷有所不知,方才那太医令想强行给咱们女郎灌药之时,姜大夫可真是以命相搏,要不然,脸上也不会被划了一道,后来才知道,若女郎真给喂了那抱龙丹,竟是要出大事的。”乳母在一旁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偠美人听完姜灼讲述孩子的病情后,也是心有余悸,不免拉了姜灼的手,感激道:“姜大夫,今日之事,我们娘俩儿了你一份情,日后做牛做马,定当报答。”
“夫人折煞小女了,”姜灼笑道:“既得夫人信任,小女自当尽力而为。”
偠美人这时看向陇西王,忍不住骂道:“王攀这种人,本事潦草,只会钻营,当年害死的人可是不少,殿下竟还肯信他,是嫌宝儿活得碍眼,想早些送走她吗?”
陇西王正喝着茶,没想到突然又招来偠美人斥骂,一时有点懵住,嘟哝一声:“是姑母寻的,和本王并无干系。”说罢便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