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灼不太明白,这“老太太”到底指的谁,为何让偠美人心中这般不自在,谭嬷嬷却是知道底细的,柔声安慰偠美人:“便是长公主要见咱们宝儿,也是应当的,毕竟她可是姑祖母,又那么疼殿下。”
偠美人猛地一抬头,脸上先是疑惑,到最后又成了恐惧,竟是后悔起来:“她会不会把孩子抢走?方才我怎得糊涂了,竟是答应下将孩子送过去,莫不是她起了坏心?一定是的,这老太太早就瞧我不顺眼了。”
谭嬷嬷愣了愣,思忖片刻,神色也不太好,却也只能干巴巴地劝道:“想是还不至于,说不得孩子一会便回来了。”
只偠美人却越想越惊慌,一时连眼眶都红起来。
等好不容易服侍偠美人躺下,谭嬷嬷带姜灼一块退了下去。
姜灼心下疑惑,尤其是瞧见谭嬷嬷也有些神色不定,更觉出了不对来。
天黑之后,耳房里亮起了火烛,姜灼又开始了灯下苦读。
虽然此次受了挫折,姜灼心下却并不服气,甚至起了执念,来年再得机会,她还要试上一试,姜灼偏不肯信,她苦习这些年,竟然连个医官考试都过不去。
她知道自己已然生出执念,更明白太医院并非室外桃源,其中险恶与别处并无不同,否则当年,她身为太医令的父亲也不会无辜地丢了性命,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定要进到里头,查明真相,还爹娘清白。
不管如何,姜灼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想来诸葛曜也一定会支持她。
姜灼的耳房原本只有一张床,不过前几日谭嬷嬷叫人送来了一张长榻和一面桌案,随之而来的,是几箱从郑家药铺取过来的医书,想是谭嬷嬷极能体会姜灼的心情,一心要为她做最妥贴的安排。
一进到书海,姜灼便很快痴迷了进去,早忘了这外头的纷繁复杂。
不过此时院中的响动,却是将姜灼惊醒了过来。
披了一件长衣,姜灼打开房门走到外头,循着动静望过去,原来是此时灯火通明的偠美人正房里,传出来争吵之声。
姜灼方才隐约地听见,好像是陇西王过来,她以为是专程送宝儿回来的,倒也没有多在意,不过一直好端端的,如何又闹了起来,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而且,此时的屋里,似乎是偠美人正在痛哭。
正当姜灼一头雾水之时从,正屋里走出了一人,背着手低头而行,姿态很是丧气,姜灼瞧得清楚,那人正是陇西王。
而就在这一错眼的功夫,突然正屋里扔出一只花瓶,“咣当”一声,正砸在了陇西王脚边,把他吓得立时就是一蹦。
然而砸就砸了,陇西王并没有发怒的意思,倒是在院子守着的他那些手下,尽是傻了眼。
这时姜灼猛地朝正房跑了过去,原来本该躺在床/上做月子的偠美人竟是甩开了仆女搀扶,踉踉跄跄地出到屋外,手上还捧着一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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