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说是灰心丧气也不为过。”
“殿下不必如此,我知道,您绝无私心,俯仰天地,无愧于心。”姜灼发自内心地道。
“是啊,本王无愧于心,”诸葛曜这时站起身来,颇带几分激动:“白云苍狗,沧海桑田,本王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之后,后人定会做出评断。”
姜灼起身,站到诸葛曜旁边:“还请殿下振作精神,不用待后人评说,如今天下百姓便已皆知,殿下乃是真英雄,绝不会轻易退缩!”
诸葛曜这时忽然笑了:“听灼灼这么一说,本王心里敞阔多了,对了,过不了一个多月便是医官考试,你准备得如何?”
“我自当尽力,定不负殿下期望。”姜灼回道。
“这便好,”诸葛曜伸手捋了捋姜灼额前碎发,忍不住嘱咐道:“以你之医术,他日必能入得太医院,只是这宫中人事复杂,你切需小心应付,莫要沾上内宫争斗,一旦遇着不妥,可去寻仲卿帮忙。”
姜灼点头:“我明白了。”
“阿姐,我……”花厅外突然传来姜昕的声音,不过似乎有人捂住了他的嘴,生生没让姜昕说下去。
姜灼一时羞怯,下意识地推开诸葛曜,探头往花厅外看。
此时天色已黑,屋里又点着灯,姜灼什么都没有看到。
正准备往外头走,诸葛曜一把将姜灼从后面拉住,用自己的袍袖替她抹去脸上泪痕,口中取笑道:“你这般样子,若叫姜昕瞧见,还以为本王欺负了你,这孩子可是护姊心切。”
姜灼乖乖地闭上眼睛,此时诸葛曜离她很近,甚至有鼻息扑到脸上,姜灼贪婪地感受着诸葛曜此刻的温存,竟起了贪念,希望两人便如此下去,一直到那天荒地老。
就在这时,诸葛曜退到一旁,随后冲着外面叫了一声:“仲卿,带姜昕进来吧!”
姜昕进来之时,诸葛曜已经又坐到了花厅的正榻上,而姜灼直接走到门口,并不及理会姜昕,而是先向魏长欢敛衽施了一礼。
“姜女郎,这几日多谢辛苦,本将代营中兄弟感激不尽。”魏长欢冲着她抱了抱拳。
姜灼自是知道魏长欢内中之意,其实是代诸葛曜来感谢郑药家铺给军营送去药材。
姜灼摇了摇头,笑答:“绵薄之力,不足挂齿,将军客气了。”
“阿姐,我要走了。”姜昕走上前来,拉了拉姜灼的手,巴巴地瞧着她,眼神里尽是不舍。
“若昕弟不想走了,何不让阿姐趁此机会求殿下开恩,让你解甲归田可好?”姜灼摸了摸姜昕的头笑道,突然之间竟发现,不过一年多,他的个子已然蹿了不少,竟快到自己肩头了。
姜昕一点都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不要!”
其实姜灼方才也不过试试他,她知道姜昕虽是个孩子,却一门心思要从军,倒是个有恒心的,虽然心中放不下姜昕,不过,姜灼却也不会阻挠他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