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大人添了麻烦。”
“你便说来听听罢。”冯嬷嬷凑近了些。
“如今我家女郎,竟是连个名字都报不上。”谭嬷嬷一提起此事,心里就不痛快:“少府衙署的刀笔吏竟像是故意为难我家女郎,口称从来只见男人当太医,哪见过女人出来抛头露面,恁我家女郎如何说,尽是讲不通的。”
冯嬷嬷也跟着叹气,随即拍了拍胸脯:“回去我便跟女郎说说,这于她未必就是难事。”
谭嬷嬷一脸感激,便要起身谢过,却被冯嬷嬷一把掺住,大概觉出自己方才说话太满,冯嬷嬷少不得又转圜了一下:“其实这朝中大事,定主意的还在圣上,我便请女郎去试一试,成与成不,我可不敢打包票。”
“我自是知道的。”谭嬷嬷回道:“冯姐姐的心意,我便领下了。”
阿青这时进到屋里,见桌上茶水有些凉,便准备去换了,却被冯嬷嬷拦住:“不必如此客气,大家常来常往的。”
阿青笑了笑,关心地问:“王女郎身体现在如何了?常听我家女郎念叨,为何她还不来复诊。”
提到此事,冯嬷嬷颇有几分尴尬,只好敷衍道:“已然好些了,只是府中总有事务纠缠,才不得空过来。”
“听我家女郎的意思,这病可不得延误的,”谭嬷嬷好心地劝道:“该治还得治,我家女郎这医术,你们还不能不信,自能让王女郎日后妥妥贴贴。”
听人家这么说,冯嬷嬷颇觉不好回应,琢磨了半天,才想好托词:“我家女郎的族叔王攀乃是太医令,一向心疼家中子侄,后来听说女郎身子不好,非要亲自诊治,开出的药也与姜女郎无二致,我家女郎明白姜女郎事忙,也不忍总是打扰她,便请他族叔开方调理了。”
谭嬷嬷同阿青互相看了看,其实也猜出了七八分,显然是王瑜芙不信姜灼医术,不过,谁都管不住谁想什么,她们也不能缠着人家过来瞧病,索性,此话便不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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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庙里做了一天法事,王瑜芙回到府中,天色已近暗下,今日也巧,在府外下车的时候,正碰着王巍也回来了。
随了王巍进到书房,王瑜芙揣摩着他的神色,笑问:“阿爹今日瞧着挺高兴,可有什么好事?”
“倒是与你有关,”王巍捋须道:“今日圣上赞我家女郎,才德双全,通情达礼,心思细腻,更懂循循善诱,称得上女先生。”
“圣上何来这番赞场?”王瑜芙笑问。
“自从驸马之事闹出来,平阳公主便成了圣上和昭仪娘娘的心病,虽是口中斥责,心里还是疼这事事不如意的女儿,只平阳公主一直未能解开心结,弄得圣上忧心不已,不过,听说近日你竟陪了平阳公主进宫认错,如今圣上总算放下了心。”
王瑜芙一笑,看来她这宝果然是押对了,平阳公主自来受圣上宠爱,就是这回闹得厉害,圣上也只斥责几句了事,王瑜芙便已猜出,这一位恩宠不绝,日后对自己绝对有助益,所以才不学那些短见的,跟公主府离心离德,甚至还愈加亲近平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