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歇息一会便好,”王瑜芙闭了一会眼睛,随后又慢慢站起来。
扶了王瑜芙坐到镜台前,冯嬷嬷也不用她吩咐,为王瑜芙厚敷了朱粉,脸颊上特意打了胭脂,如此乍一看上去,依旧是位明媚艳丽的女郎,瞧不出一丝病容。
“我今日要随公主去庙中诵经,你不必跟着了。”这时王瑜芙随口道。
冯嬷嬷应了声是,又为王瑜芙寻了衣裳穿上。
今日王瑜芙到平阳公主府早了些,等穿过后花园,进到公主正院外,王瑜芙并不急着进去,只叫人在外头通禀。
没一时,平阳公主命人宣了王瑜芙进去。
“见过公主。”王瑜芙笑着上前施礼。
平阳公主打了个呵欠,道:“今日你倒来得早。”
有嬷嬷忙为平阳公主端上酽茶,王瑜芙亲手接过,奉到她面前。
“公主昨日睡得可好?”王瑜芙笑着问道。
“昨日进宫陪母妃说话,晚上又被小郎闹了半宿,哪里能得安眠”平阳公主心绪有些低落,兀自嘟哝道:“今日早不同往日,身边竟是连个体贴的人都没有了。”
王瑜芙上前,俯身帮平阳公主穿上鞋履,安慰道:“公主不如想开些,人都已经走了,总惦记着也没有用。”只心里,王瑜芙却直摇头,驸马何等样人,长安城谁人不知,便是活着时候,又何来体贴过平阳公主,只平阳公主如今解不开,不过在自己骗自己。
“阿芙,还是你有心,帮我记着今日是驸马七尽之日,还专门替他安排了法事,”公主感伤道:“活着的时候恨得他咬牙切齿,等人真没有了,心里只想着他的好。”
王瑜芙低头咳了一声,看来平阳公主倒也未病入膏肓。
“公主怎得这般了,”王瑜芙劝解:“不如说些高兴的,昨日娘娘可与您说体已话了?”
“唉,母妃现在早不念着我的好,”平阳公主叹了口气:“她那些体已话,只肯说给胶东王听了。”
“听这意思,公主竟是吃起胶东王的醋不成?”王瑜芙掩唇一笑。
平阳公主这时拉过王瑜芙的手:“阿芙,多亏了你提点,我这才算醒悟过来,也怪我自己,当日急火攻心,为了那死鬼,竟与圣上背景心,甚至连母妃都不肯理我,更可恨这世上之人果然见高踩低,前些日子瞧我公主府出了事,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倒只有你,巴巴地来陪着我说话,若是没有你,我今日还在自苦。”
“公主说这些做什么,小女心中敬慕公主是位贤良的,竟是为了夫君,肯这般豁出去,小女真是感佩不已。”
“他日你做了本公主的弟媳妇,怕是比我还豁得出去呢!”平阳公主心下一动,故意取笑道。
王瑜芙脸不由地红了红。
“昨日母妃还说呢,十弟是个倔性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迎娶妻室,我可是帮你表了态,说王女郎已然决心已定,此身非君不嫁,定要等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平阳公主说罢,高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