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说教,“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你凭什么管我?”我怀着孕,本来肚子就往前凸,手一掐腰,越发显得气势磅礴。
“我凭什么管你?是吧?”秦亦恒寒着脸,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生撕了我的架势,嘿嘿冷笑两声,突然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搂住我的腰,毫无预兆地吻了上来。
我没想到当着安安的面,秦亦恒居然敢对我做这种事情,猝不及防,被他吻了个正着。他狠狠地啃了我一口,就跟盖章似的,然后抬起头,眯着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满眼挑衅:“就凭这个!就凭你肚子里怀着我的种!”
安安顿时不乐意了,一把推开秦亦恒,挡在我面前,跳着脚大叫:“秦亦恒!你混蛋!你他妈就是个大混蛋!”她气得浑身直打哆嗦,鬼吼鬼叫着大骂,情绪特别激动。
我看她这么乱叫乱跳,有些担心,怕她受不了刺激再晕过去,秦亦恒明显也有些担心,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沉声道:“安安!你闹够了没有?圆圆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一个女孩子,跟着瞎掺和什么?”
我估摸着,秦亦恒大约是想跟安安讲道理,但盛怒中的女人明显不是能够讲通道理的生物,安安根本不听,用力地跺脚摇头,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吼:“你给我滚!这是我家!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见你!”
“安安!”秦亦恒沉声断喝,眼里怒意汹涌翻滚。
我怕场面再乱下去,安安会受不了刺激,连忙朝着秦亦恒吼了一嗓子:“还不快出去?真要刺激得安安再次晕过去,再躺上一年半载的,你才满意啊?”
秦亦恒原本就被安安骂得狗血淋头了,又被我吼了一声,可我俩一个是他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亲妹妹,一个是怀着他的孩子、快要临盆的女人,他冲谁都不能发火,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好几次,恼怒地哼了一声,这才大步出门,重重地甩上了门。
关门声“砰”的一声,特别响,震得我心里一突,我连忙把安安扶到沙发上坐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好了,安安,别生气了,他都已经走了。”
安安的胸口起伏的幅度特别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就像暴怒的猛兽。在此之前,同一屋檐下四年,我从来没见安安这么愤怒过,可她这才醒来数十个小时,居然暴走了那么多次。
我心里直打鼓,生怕她受不了刺激再晕过去,只能温声安抚。过了很长时间,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安安才平静下来,她拉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安,小心翼翼地说:“圆圆,我们去海南吧!”
其实我也很想离开这里,离开秦亦恒,再也不要见到他。虽然现在有安安罩着,我可以分分钟挑动秦亦恒的怒火,却又令他无法发/泄,憋屈个半死,但长此以往,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孩子一生下来,我的精力肯定会全部倾注在孩子身上,哪儿有那个闲工夫跟秦亦恒瞎扯淡?
“天冷了,去海南过冬,对你和孩子都好。”安安见我不吭声,有些急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也觉得去海南挺好,可是安安,我这都快生了,在这边的医院建的卡,临产前转去海南,不太好吧?”
安安听了,脸色也有些为难。我想了想,又说:“孩子生下来以后,有好多疫苗要打,真的不方便这时候转去海南啊!”
“那等到孩子大些了,把该打的疫苗打完了,咱们就去海南,好不好?”安安满眼不安地乞求。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听你的,等孩子大些,咱们就去海南。”
安安这才舒了一口气,神情放松了些。她叹了口气,说:“咱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吧!他说的对,一个孕妇,一个半残废,万一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可是连哭都找不着北。”
秦亦恒刚才那么的话点醒了我,就算安安不提,我也不打算出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足月了,随时都有出生的可能,安安昏迷一年,刚刚醒来,虽然能够自如行动,但逛街这种很耗费体力的事情,还是不能让她做。
“那……”我想了想,还是要找些事情排遣安安心里的郁闷,于是笑着说,“你去把床头柜上的书拿来,读给宝宝听。”
安安笑着答应了,走过去拿起书一看,乐了:“圆圆,你这也太积极了吧?宝宝还没出生,你就开始教他《唐诗三百首》了,以后咱们的宝宝不成为学霸,那都对不起你的苦心孤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