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怎么样?现在根本搜集不到任何证据了,改变不了任何结果,可展睿要是知道了,他肯定压抑不住怒火,要是他来找秦亦恒算账,那岂不是给了秦亦恒一个名正言顺打压他的借口?
我不能说,这件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展睿知道,展睿斗不过秦亦恒,他知道了,有害无益。
大约是我的脸色变得太难看,秦亦恒“啧啧”了两声,摸着我的脸颊,堆了满脸虚假的关切:“圆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哪儿不舒服吗?”
我浑身都不舒服,秦亦恒的触碰突然之间变得不仅恶心,而且可怕,就跟毒蛇的信子似的,阴冷险恶,带着能够令人在一分钟之内死去的毒辣。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别跟我绕圈子!”
“我只是想警告你,乖乖的,老实一点,如果你能好好听话,我想,我大概会对你手下留情一点。”秦亦恒的语速很慢,语气听起来很柔和。
可我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凝成了冰,整个人仿佛掉进冰窟窿里似的,连呼吸都快被冻住了。
他抬起我的脸,在我唇上轻轻厮磨,而后轻轻吐着气,说:“圆圆,你一直强调,等安安醒来,等安安醒来,我真的挺好奇,安安醒来之后,你要如何面对安安?更要如何面对我?”
讲真,我也挺好奇,一旦安安醒来,秦亦恒要如何面对安安,更要如何面对我,面对我和他的孩子。
如果他发现,他的恨之入骨,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误解,他心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好了,你睡吧!”秦亦恒突然把我放平,还拉过薄被搭在我肚子上,温声道,“只要你乖乖的,我会让你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我舒了一口气,不论如何,他肯放过孩子,我就放心了。
不料,我一口气还没舒完,秦亦恒又冷冷地加了一句话:“不过,如果你敢打什么乱七八糟的算盘,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把孩子打掉,否则到时候生离一定比死别更痛苦。”
我顿时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下意识叫了一声“不要”,如果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被秦亦恒抢走,我非发疯不可。当然,如果秦亦恒真的那样做,那么,恭喜他,他想要我生不如死的目的就算真正达到了。
“那你就乖乖的,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好好照顾安安,我不会亏待你。”秦亦恒拍了拍我的脸颊,温声道,“来回跑了一天,你也累了,睡吧!”
他的话令我不寒而栗,这是要把我活活困死在这里,让我彻底成为他的禁/脔啊!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的却是那么残忍的话,我真的很怀疑,秦亦恒到底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我虽然累到了极点,精神却太过震撼,根本睡不着。恐惧就像针一样尖锐,直往骨头缝里刺,我提心吊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秦亦恒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的僵硬呢?他松了手,往边上挪了挪,没跟我有肢体上的接触。
我小心翼翼地往床的另一边挪了些,紧紧地贴着床边,中间空出一段,跟秦亦恒离远些。秦亦恒皱着眉头盯了我一眼,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我提心吊胆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秦亦恒,只要目光能够触及他的身影,我心里就不得太平。转过身不看着他,多少也能欺骗自己他已经走了。
不料,我刚转过身,一条手臂突然横了过来,扒着肩膀把我翻过来,再用力一拽,我被拽进一个硬实的怀抱。秦亦恒冷着眼,寒着脸,不悦道:“方圆,乖一点,就像你刚刚跟我那时候那样,别惹我不开心,否则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我心口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怎么可能回到刚刚认识秦亦恒时候的状态呢?那时候,虽然他粗暴地把我强上了,可他是豪掷四百万,将我从一心寻死的状态中解救出来的恩人,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对他满心里都是感激,当然会尽心尽力地讨好他,取悦他。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秦亦恒设计的,是他害得我失婚离异,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他害得我妈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是他害得我失身又失心,是他害得我差点失去孩子……
他毁了我整个人生,我怎么能够做到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再对他曲意逢迎呢?
“圆圆,恨我吗?”秦亦恒抱我抱得很紧,下巴架在我头顶上,问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