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睿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
我也有些着慌,心知商人以利为先,秦亦恒虽然肯在关键时刻出手,但肯定是要赚一笔的,就怕他这一笔赚的狠了,展氏会承受不住。
秦亦恒见展睿皱眉,笑着揽住我的肩膀,说:“展总不必担心,趁火打劫这种事情,我秦亦恒从来都不屑于做。更何况……”他转脸看我一眼,满脸柔情蜜意,“展总对圆圆关照有加,就算是为了圆圆,我都不会难为展总。”
展睿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目光中带着探究,在我和秦亦恒身上来回打转。
“早些年,秦氏祖上开始从事酿酒这个行业的时候,曾经承包了大片大片的山区和林区,也曾经伐木过,但是每砍掉一课树,相应的就会种上一棵,也正因如此,秦氏才能随时有优质木材使用。展总可以派人去考察,要哪片林区,就砍哪片林区,但是砍下之后,要负责种上去,并且高寒地带,树木存活不易,如果新种的小树死了,展总要负责补种。”
秦亦恒淡淡地笑着,语气平静温和:“秦氏是以酿造业为主,很少伐木,即便伐木,也是小规模的,短时间砍伐大规模木材并且运到展氏的工厂,这对于秦氏来说,难度太大。展氏需要自己派人来伐木、并且承担运费。”
说到这儿,秦亦恒顿了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继续往下说:“秦氏种树,主要是为了防风、蓄水,大量砍伐树木,对秦氏的种植业必然产生负面影响。而新的一批树木,三十年内难以成型。因此,价格方面,会比市场价高出五个百分点。”
展睿一直皱着眉头,默不作声地听着秦亦恒说。我也提着一口气听,但我毕竟不是经商的,那些伐木的人工、运费、补种树木,以及比市场价高五个百分点的价格,对展氏究竟会造成什么影响,我不太清楚。
展睿想了好一会儿,才为难地说:“伐木的人工和运费,这个展氏可以承担,至于补种树木……数千甚至上万棵树木不是小数,尤其是在高寒地区,生长不易,补种还要包活,难度太大了!还有价格,高出市场价五个百分点,再加上人工、运费,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了,展氏也没什么赚头了。”
秦亦恒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老实说,一下子砍那么多树,我还是很舍不得的,但是圆圆是展氏的员工,为了圆圆,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可再怎么冲着情分去,展总也不能让我亏本不是?况且这笔买卖做下来,我也没得赚。一下子失去那么多树木,万一赶上灾年,那秦氏的酿酒原料可就要遭殃了,到时候我要承担多大的损失,那可不好估量!展总若是觉得为难,那么这笔买卖,咱们不做也罢。”
听秦亦恒说这笔买卖不做也罢,展睿越发慌了,眉头一皱,语气有些着急:“秦总,展氏对于这次的合作是非常有诚意的,只是实际情况摆在这儿,还请秦总体谅展氏的难处。”顿了顿,又说,“展氏能得秦总出手相助,渡过难关,展氏感激不尽。秦总仗义援手,是给了展氏天大的面子。展睿不敢得寸进尺,只是恳请秦总能把价钱稍微降低一些。您也知道,家父前些年遭遇人祸,展氏的千斤重担一下子砸在我身上,我对经商一窍不通,又没有什么助力,苦苦支撑展氏至今实属勉强。高出市场价五个百分点,再加上前面的一系列条件,展氏实在是承担不起啊!”
秦亦恒淡淡地听着,眉目间平淡如镜。等到展睿说完了,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沉默了好一会子,才看着我,沉沉地叹口气,问:“圆圆,你怎么说?”
我一怔,没想到秦亦恒会把这个难题推给我。
我是什么身份啊?几千万的大单子,怎么决定权突然就到了我手里?
我呆了呆,怔怔地看着秦亦恒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公,我是展氏的员工,自然应该为展氏着想,顺应老板的心意,尽可能为自家公司争取最大的利益。
于私,我跟展睿算是故交,他对我一直很关照,即便是在心烦意乱、压力山大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刚才面对别列科夫总裁的过分要求,他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高出市场价五个百分点意味着什么啊!
展睿说的在理,可秦亦恒的说法也的的确确没有什么问题啊!秦亦恒帮助展氏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有人能够强求什么。他肯帮,展氏上下已经应该感恩戴德了,没道理让秦亦恒亏损啊!
我琢磨了好长时间,才谨慎地问:“亦恒,如果按照市场价给展氏提供木材,你会亏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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