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什么大客户,准备是准备了,但是不知道准备得怎么样。”
我以前也是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翻译,但只不过是刚入职的菜鸟,做的都是些繁琐而又单调的工作,亲自为老板翻译、陪着老板接待客户,这种事情是轮不到我头上的。
展睿淡淡地笑了笑:“别紧张,没什么的,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仔细听,认真看,如果有什么发现,或者有什么想法,就及时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虽然展睿安慰我,但我还是挺紧张的,毕竟那种上流社会的东西,寻常人是接触不到的,我就是一个三线小地方走出来的普通姑娘,对于酒会,有憧憬,有幻想,更有着忐忑不安。
我小心翼翼地问:“展总,我听说,那个别列科夫,对咱们公司的发展非常重要,这次的酒会,咱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争取到跟别列科夫集团合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对吧?”
展睿沉重地点了点头,点了一支烟,深抽一口,吁了一口气,叹道:“陆平应该跟你说过了吧?长升有一批高端家具要做,但是没有木材。如果不能如期交货,除了要支付巨额的赔偿金,还会损失一个稳定的大客户,并且,失信于人,这是从商的大忌,对于公司的声誉有重大的负面影响。”
原以为陆平可能会夸大其词,没想到,情况居然真的如此恶劣!
“展总,您也别太担心了,事情总能顺利解决的,咱们今晚见到别列科夫先生,竭力争取也就是了。再怎么说,咱们长升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家具业巨头,除非别列科夫集团不往中国出口木材,否则咱们长升绝对是首选。”
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未必真的如此困难,中国绝对是一大主力市场,别列科夫集团说不定只是拿劲抬价,合作还是有商量余地的。
展睿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尽人事,听天命。”他叹口气,换了个话题,“最近怎么样?工作上还能应付过来吧?”
“嗯,工作挺顺利的。”我笑笑,舒了一口气,“翻译的工作跟我专业对口,做得挺愉快的。”
“适应就好。”展睿怔怔地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涩然一笑,“真羡慕你啊!”
……
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对我说羡慕我了!可是谁又知道,我身上发生过什么?!
领了结婚证一个月,老公滥赌,输了婚房也就算了,还背了八百万的债,顺利晋级前夫,而我,在婚礼还没举办的时候,就已经沦为离异少妇,还背了将近四百万的债。
欠巨债,丢工作,我妈病危,我不得已裸贷、卖/身……
渡过难关之后,现在回头想想,真不知道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煎熬过来的,但是熬过来了,也就没什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展睿说:“总裁,您也别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当年您父亲病危,您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无所知的时候,毅然撑起整个长升集团,那时候多难啊!现在再怎么艰难,还能难得过那时候吗?那时候您能挺过来,现在一定也可以的!”
展睿目光幽深地看着我,看了很久,才微微勾了勾唇,淡淡地说:“希望如你所说吧!你去工作吧!”
我冲他扯开一个明媚的笑,传递正能量,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他的眼睛弯了弯,声音染上了一丝温度:“去吧!”
因为晚上要陪展睿去参加酒会,我一上午都在啃资料,做最后的突击。下午,展睿让陆平带我去买了晚礼服,做了造型,毕竟是见重要客户,不能给公司形象抹黑不是?
一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展睿把我和陆平都叫过去,简单嘱咐了几句,大致就是要我们好好应对,随机应变,争取今晚拿下那个客户。
陆平开车,我和展睿还有俄语翻译徐婷坐在后座。路上,展睿低声交代我,让我认真观察,看能不能找到些彼得先生感兴趣的点,一旦有什么发现,马上告诉他,并且嘱咐我跟牢了他,别乱跑,也别乱说话。
距离六点差五分,我们到了酒会场地。这是一家娱乐会所的大型聚会专用场地,沿着三面墙壁,设置了茶几沙发,每隔一段就有屏风隔开,以便参加酒会的商人休息交流。
我和陆平、徐婷跟着展睿进去,服务生招呼我们先随意观赏品尝,稍后酒会的主办人会现身,与来宾会面。
我忍不住暗暗犯起了嘀咕,这酒会的主办人是有多大的来头啊!他举办的酒会,他不来迎宾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宾客等他!
展睿带着我们跟早到的商人们打了招呼,闲闲地攀谈了几句,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