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炎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温暖的,就算当初在丁婆那里,他跟我说起学习蛊术,似乎满满的都是无奈。
可现在看着他满脸满眼满满的都是疯狂,我竟然依旧只记得他跟我轻声说着无奈学习蛊术时的那种暖意。
那时他给我的感觉是为了救家人而放弃自己的一个温暖少年,可现在给我的,却只是一个疯狂报复家人的熊孩子。
丁炎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旱烟老汉也只是嗒吧着烟看着丁炎,玄德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看着丁炎冷笑道:“你以为谁愿意学这些东西?”
看着玄德冷笑的脸,我感觉心里也跟着就是一空,原本在我心底,一直认为学习蛊术降头术或者道术,是十分新奇而且厉害的事情,而且本能大,能做的事情就越多。
怎么到了这里,一个个学是被逼着学的。
“我是纯阳之体,天生命硬,克父克母,所以就被人扔在河里差点淹死了,幸好师兄那时算卦还不错,把我给救了回来。”玄德仰头盯着洞顶,任由浮土落到他脸上:“这些你都知道的,从我记事起师兄就天天教我念经,教我画符,教我打座,告诉我要救济苍生,要以万民为众……连我的催眠曲都是道德经,学唱的歌都是咒语。”
我听着就有不对啊,去瞄小九,发现他也是满脸郁闷的盯着玄德,似乎跟他的师父好像不是一个人啊?
至少现在玄贤还会贴心的给小九来一个财神爷的公仔,然后低低的唱催眠曲,不知道是不是玄德忘记了这些事情。
“等我稍大一点,师兄就已经不能出玉皇顶了,我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然后爬上玉皇顶,跟师兄一块做了早课,再爬下去赶上八点的校车去学校读书,晚上放学,肚子空空的,却还要爬上去跟师兄一块做晚课,有时中午在学校没吃饱,我在半山时就已经饿晕了。”玄德声音轻飘飘的,却夹着一股子淡淡的鼻音。
丁炎哼了哼鼻子,依旧朝洞里面大声的叫了一句裴长生,似乎根本就没有把玄德的话听进去。
玄德也任由他叫,翻了个身,侧着身子把脸上的浮土给摸掉:“我那时就希望的就是我能读高中,可以上晚自习,要求住宿,这样我就不用每天早晚课了,但我的愿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初中毕业我就没有机会再读书了,师兄让我接手了玉皇宫,每天请自教导我功课,我再也没有机会上学了。”玄德眼里全是嘲讽的看着丁炎,叹了口气又带着自豪的道:“要知道那会我为了能考上重点中学,达到寄宿的目地,在全校可是第一名。”
“可中考之后,我连我中学的同学和老师都没有再见过,我怕我会想起我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玄德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失魂落魄,朝着一边愣神的小九道:“你比我幸福,你所有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我以前的不幸福基础上的。”
“我后来闹过,吵过,师兄也就没怎么管我了,只要我把任何完成,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管我。”玄德唏嘘不已,突然扭过头盯盯的紧着丁炎道:“我从很早就知道,玉皇宫给了我活命的机会,然后教导我,让我有好的生活,那我这条命就是玉皇宫的,无论事情是对是错,只要对玉皇宫有危险我就必须要站起来。”
“因为我是玉皇宫的掌教!”玄德手撑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丁炎道:“从我被抱进玉皇宫的那一刻起,我这条命就是玉皇宫的。”
“裴长生!”丁炎又是朝里面大吼一声,可洞深处依旧只是一片沉默。
我摇了摇头,根本就没去理他们这些兄弟情怀,只是低头轻轻的抚了抚小九。
他只是一个孩子,除了玉皇宫他还是有去处的,我绝对不会让他跟玄德一样,每天累死累活的学这学那,连半点空间都没有。
小九,终究是我张依依的孩子!
也许这就是古怪的传承吧,不一定要血脉,就像我跟我妈一样,她根本就没有可能生我,但朝夕相处之间,我就是她的孩子。
丁炎又叫了一句裴长生,见他没有出来,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玄德立马站了起来,直接站到我身前,朝丁炎道:“你现在的蛊术无人可出你左右,你想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要执着与长生?”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活着,没有一个爱你的,你爱的人在,你长生又有什么意义?”玄德沉声的看着丁炎,缓得几乎恳求的道:“收手吧,趁还有机会。”
“我不会收手,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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