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心也跟着慢慢的发痒。
只得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咬了咬牙硬忍住心中的那种痒意,看着裴长生道:“什么是肉芽?”
“这是蛊术里传下来的东西。”裴长生顺着我的胳膊朝下拉住我的手,把我轻轻的拉进棺材里道:“湘西民风彪悍,民众经常斗殴,经常有伤者。”
“那时并没有西医,经常有因为斗殴有外伤不治身亡者。那些苗医为了治好这些外伤,就研究出了肉芽。”裴长生依旧用手枕着头,看着我慢慢地道:“只要把肉芽放在伤口处,肉芽自会长肉使伤口愈合,且以肉眼可见不留疤痕,这东西结合巫术就更厉害了,也就是现在你身上的肉芽。”
“这么神奇?”说着我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果然除了那些已经干涸了的血痂,并没有半点疤痕。
唏嘘不已的看着裴长生道:“没想到这么神奇,养起来不容易吧?”
“何止是不容易!”裴长生冷哼一声,轻声地道:“没想到裴夫人连这都有了。”
“你如果知道这肉芽是怎么来的,就恨不得把整条胳膊都剁下来了。”裴长生瞄了一眼我的胳膊,冷笑道:“裴夫人对你下手也挺狠的,为了他儿子真的是谁的命都不是命,连肉芽都搞出来了。”
我见裴长生说得慎重,两只胳膊的感觉又怪怪的,可心底里却十分的痒,看着裴长生讪讪地道:“肉芽是怎么来的?”
“肉芽,以肉为芽!”裴长生抬头看着顶上的电灯,慢慢地道:“其实就是蛆!”
我听着心里一跳,半抬着的胳膊立马缩了回来。
裴长生瞄了我一眼,语速突然加快道:“先将活人放在室内然后取绿头苍蝇放进去,在活人身上划上几十刀却又不给治任由伤口溃烂恶臭,又在室内置碳火,且需用降头术维持那人的性命。”
“那些绿头苍蝇闻着臭味会在人的伤口产卵,然后孵化出幼蛆。”裴长生似乎特意吓我,语气慢慢变沉:“而那养蛆之人还没死,幼蛆以活人肉为食慢慢的长大。等还未长成苍蝇时,就得把室内原先的绿头苍蝇全部捕杀,而等这一批苍蝇出来后,立马就又换一间房子,再用一个活人养一批活蛆。”
我听着只感觉一手胳膊恶心无比,真如裴长生如所言想剁下来。
“等那些苍蝇由绿头完全变成黑头,且双目带红时,那就成了,再把这些黑头苍蝇用活人肉养出幼蛆,再用巫术封于罐内。等一到用时,这些幼蛆爱人肉却因为长久未进食只能拉着人肉朝两边扯,却因为巫术的原因慢慢的融化在人肉之间,从而使伤口愈合。”裴长生看着我坐立不安,伸手握住我的胳膊。
一股凉意又从他的手中传来,我那股从骨髓里发出来的痒意立马散去。
裴长生看着我突然笑了笑道:“你知道从绿头苍蝇养成黑头红眼最少得多少次吗?”
我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嘴巴却紧紧的闭着,想不通以活人养蛆做蛊,这种招术也算是救人?
“至少七次,也就是说至少得有七条人命才能养出肉芽!”裴长生眼色一沉,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胳膊道:“裴夫人终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裴长生的眼神含着一点悔恨,又带着一点自责。
这样子的裴长生让我想起他第一次说起裴夫人时的样子,他明知道裴夫人挪了太岁导致秦裴两家人死绝,可他依旧心平气和的叫她“裴夫人”。
我看着裴长生低落的双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轻声地道:“这肉芽有没有坏处啊?”
“苗医的肉芽用上去必定奇痒无比,可降头术中的肉芽因为以巫术作封,又用符纸除去了肉蛆的恶性,根本不会有痒意。”裴长生把我的胳膊放开,朝我轻声道:“所以裴夫人给你的肉芽只是蛊术中的肉芽而已,你才会这么痒。”
“你知道的真清楚!”我甩了甩胳膊,感觉确实没什么,看着裴长生讪讪地道:“你似乎对裴夫人用的降头术都很了解,你们以前认识吗?”
话音一落,我立马就是一惊,猛的抬头看着裴长生却怎么也挪不开眼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信息!
秦裴两家关系本来就好,而裴长生从头到尾都这么了解裴夫人,我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本来就是认只的。
而且按时间算,二十年前裴夫人跟现在的裴长生年纪应当就相当。
裴夫人是嫁入裴家的,那她的娘家又是哪一家呢?
她的降头术又是跟谁学的?
裴长生又凭什么一开始就断定蜘蛛降不是裴夫人能炼出来的,太岁也不是裴夫人一个人从乱葬岗挪出来的。
他跟裴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