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裴夫人难得的没有刁难我,也没有多说话,直接把一大叠钱扔我怀里,冷哼一声就走了。
可等我上到上面准备离开的时候,裴夫人竟然叫住了我,脸色十分的和善,没有半点平时看到我时的冷傲样子。
“这几天你来得挺准时的。”裴夫人看着外面升起来的太阳,从茶几上拿了两叠钱给我道:“长生也恢复得挺好的,这两万块就算我给你的车马费,今晚记得要准时来。”
我看着裴夫人连指甲都修剪得宜的手捏着的那两万块钱,突然感觉心里一阵发慌,我跟她认识好歹也有这么好几天了,可从来没有从她手上接过钱。
不是从地上捡就是从棺材里捞,要不就是直接砸过来,她一下子对我好反倒让我心里打鼓。
裴夫人见我不接,直接塞到我怀里,转身蹬蹬蹬的就上楼了。
我见她好像又没事的样子,心里纳闷不已就走了。
医院暂时是不敢去了,不是因为元宝那个小鬼,而是裴长生分析我能见鬼跟那具棺材脱不开干系,我这时去医院那地方实在是不大好受。
我看看天色,陈叔是不打算送我的,打车公交这些都不用想了,一直走路走到半山腰,才碰到一辆下山的车好心搭我一程。
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姐,话不多,从头到尾都没有问我怎么没人送我下山,到了山脚有车的地方就把我放下。
看着她的车扬长而去,我想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有好人的。
我是直接到的八表婶家的,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嗯嗯的呻、吟声,森伢子打开门,一见是我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何进胸口的那个包越来越大了,一夜之间竟然鼓得占到了他胸部的一半大小,痛得他一晚上就唧唧嗯嗯的。
我把裴夫人给的钱给了八表婶,自己留了一万块应急和平时用,然后伸手摁了摁何进的包,却发现他的皮肤上已经有那种冰冷的硬感。
而有毛孔之间有一些玻璃渣子一样的东西伸了出来,何进自己竟然已经用手从里面拔出了几块小玻璃,这会子大包已然是鲜血淋淋。
我沉叹了口气,按裴长生说的,找八表婶要了根针,在嘴里含了一会,刺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何进胸口的那个大包上面。
黑色的血一滴上去,就听到滋滋的尖悦声从那个大包里传来,好像有什么在里面炸裂开了。
跟着大包里面好像有什么在拱动,不停的冲撞着鼓起的皮肤。
我看着吓了一跳,生怕里面有什么活物钻了来,把何进的命给弄没了。
何进也吓得哇哇的大叫,一个劲的喊着让我不要吓他。
我心里也没底,正想安慰他,就见他脸色一白,猛的从床上翻身,连头都没来得及朝下仰,就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堆黑色污秽的东西。
那些东西臭气薰天,我只感觉胸口一闷,根本来不及闻就差点晕了过去,忙扯着森伢子退了出来,把门关上任由何进在里面吐。
何进整整吐了五六分钟,哇哇的呕吐声夹着连门都拦不住的异味,让我和森伢子面面相俱。
过了许久何进才有气无力的叫我们进去,森伢子面目扭曲的看了看我,最后没办法从洗手间找了两块毛巾,递给我一块。
我端了一大杯水这才进去,一进去隔着毛巾都感觉到头昏脑胀,眼睛被薰得生痛。
地上一大滩黑红白相的间东西,里面还夹着一些闪闪发亮的玻璃碎片,何进胸口的那个大包已经消了下去,只留着一个小小的痂一样的东西。
何进漱了口,精神好了一点看着胸口就一阵来气,伸手就把那个痂给揭了下来。
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就见那个痂下面赫然还连着一块条长长的跟玻璃一样的长条东西,一扯出来何进的胸口就冒出血来,却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何时试着在床上扭动了几下,这才满脸含笑,看着我的眼神都亮了,一个劲的叫我仙姑啊,活菩萨啊,要跟我学什么仙术。
我没空跟他凭嘴,让他自己把屋子收拾好,又安慰了八表婶好好养病就急急的回家了,元宝小鬼还在家里呢。
可到家里,元宝小鬼竟然不在,客厅里一堆垃圾。
就在我满屋子找了一圈,想他可能去找他爸妈,或者去哪里玩的时候,这小鬼又缩头缩脑小心的从窗子那里进来了。
我问他去哪里了,他却也是有点迷糊的摸了摸头,说是有人找不到路,他去指下路。
我看了看我家门外的一条通的巷子,实在还不通这里还有人找不到路,或者说有人会向元宝这个小鬼问路?
可元宝也说不清,只是说反正他看那人找不路,他就带他走了一段,然后那人走了之后才回来的。
反正他这个小鬼连道士之类的都收不了他,我也没去操心,只是让他不要吓人就可以了。
这家伙一个劲的点头,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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