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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人也难得有了愧色,我抬脚就朝着院子外面走去,任由他们去想。
到丁婆家里时九点不到,却正好碰到丁炎捧着丁婆的遗照在盖棺,见我进去,只是瞄了我一眼。
给丁婆送葬的人不少,几乎巷子里每家都来了人,浩浩荡荡的送到了坟山上。
我一路都只是跟着,可送完葬到河边烧灵屋时,冲天的火焰突然朝我这边倒了过来,吓得跟我站在一块的陈婆大叫着朝旁边跑去了。
那个作法的道士也忙赶过来,我却是愣在了那里,看着火光夹着烧过的纸灰从头顶落下,心里一阵失落。
没等道士到我身边,烧灵屋原本冲天的火焰立马小了许多了,从那落下来的纸灰中一只巴掌大的灰色大蝴蝶停在我肩膀上。
触角轻轻的触着我的脖子,微微的展动着翅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看着这只蝴蝶,突然想起昨天我去拉丁婆手里,她的尸体坐七来喉咙里发出的咕咕声,心底一阵酸楚。
“走吧!”丁炎不知道几时走到我身边,伸手端起蝴蝶朝上扬了扬道。
那蝴蝶却是围着我转了好几圈之后,猛的就朝着还冒着细小火焰的火堆飞去。
丁炎伸着手想去抓,却已经晚了,只见那只蝴蝶一下子就掉到了火堆里,瞬间就燃完了。
“这是丁婆吗?”我原本不信鬼神,可最近的事情让我不得不信。
丁炎摇了摇头,朝那个一脸为难看着他的道士示意继续,这才跟我道:“这只是她身体里最后的一点执念,她放不下你,就像那天你一碰她,她就坐了起来想跟你说话一样。”
我点了点头,看着烟灰顺着河风慢慢的朝下面刮去,朝丁炎道:“你就不能招魂之类的问她到底知道什么吗?免得我们这么难一个个的去查。”
“姑姑的魂不见了。”丁炎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发沉,盯着河水道:“就算招到魂也没用,她的舌头不是普通的拔掉的,而是人用术法拔掉禁了她的舌,就算招到魂她也依旧说不出话。”
我吃惊的看着丁炎,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天他一听我说丁婆的舌头不见了,就一脸的沉重还问我是谁。
原本这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据丁炎说这种拔舌的术法十分的恶毒,也是降术的一种,对应着地府的拔舌地狱,无论是人是鬼拔掉舌头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而练这种降术,练降人得先捉七七四十九条拇指大小的毒蛇咬自己的舌头,然后把这些蛇放在一块用药粉使其互斗,等只活下一条后,练降者就将其活着吞下去,含在肚中七七四十九天,并天天练咒练化这条小毒蛇。
如果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小毒蛇不能从嘴里爬出来,或者其中练降者被毒蛇钻腹而死都不算成功。
而施降的时候,施降者只需要张开嘴,那条小毒蛇立马如飞箭一般的冲出来,咬住人的舌头就朝外拔,因为蛇毒的原因中降者感觉不到痛疼,却依旧会被毒死。
我听着不是吃惊于这降术的神奇,而是这练降者为了这一种降竟然比中降者还要痛苦,这算是得不尝失吧?
还有就是为什么丁炎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