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一点点慢慢在死亡边缘挣扎,慢慢地死。”
话落,苏姗对着拎我的大汉说:“将人给我扔进河里去。”
苏姗真是疯了,丧心病狂。
拎着我的大汉应了一声,苏姗身后一名大汉又过来帮忙,将我往河边拖,我就像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就连骂人,声音都是细若游丝了。
其实我更想省着力气,但今天难逃一死,不骂个够,这辈子也再没机会了,这点余力,也就没留了。
两年前我在这里想要跳河,我没能跳下去,傅容庭救了我。
而今天,我就要葬身在这河里面了,从什么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河边的栏杆就只有半个人高,大汉轻而易举将我拎了上去,半个身子悬在河外,河面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我头脑昏昏沉沉,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胸前的血一直在流,就算苏姗不推我下去,估计再等一会儿我就没命了。
我低估了苏姗,杨欢提醒我防备着苏姗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是知道的,但千防万防,没防住,而我也更没想到苏姗真将我置于死地,她当真是恨极了我。
在大汉即将撒手将我抛入河中时,苏姗抬手喊了一声:“等等。”
两名大汉听命令停住,苏姗妖娆着身姿走过来,一脸胜利的笑意,伸出柔软手为我捋了捋被汗水湿透沾在脸上的碎发,然后这双柔软的手下一刻抓着我的头发猛地往上提,头皮撕裂的痛让大脑清醒了不少,她却笑意盈盈地说:“楼笙,我说了你斗不过我,现在是,当初也是,你说说,你都要死了,我是不是该让你死的无憾一点?”
“你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她冷冷地在我耳边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要不要今天我成全你?”
苏姗的话让我血液凝滞,然后又瞬间沸腾,我几乎是一字一字从牙齿缝里咬出来两个字:“是你。”
我一直就怀疑苏姗,她的话更加让我肯定,就是她害了我的孩子,只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害了的,明明我就没接触过她。
苏姗笑了笑:“是,也不……”
她的话并未说完,因为一辆黑色轿车迅速朝这边开过来,然后骤然在我们的对面停了下来,远东将我们这边照的通亮,那光好似跨过了河面,通到对面去了。
刺眼的光让苏姗跟三名大汉都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我也闭上了,还没等我们适应强烈的光线,一道重重地摔门声震的大地好似都在抖。
我半眯着眼睛,隐隐看着一大群人逆光而来,苏姗等人都回头看过去,当傅容庭冲过来时,苏姗反应特别快,那一声‘扔下去’的命令下的一点不犹豫,非至我于死地不可。
我的身子就像是断线的风筝,沉入水底的那一瞬,淹没了傅容庭近似狂暴的声音:“楼笙……”
四月的天,时冷时热,现在已经凌晨,温度骤降,水里的温度更是冰冷,身上的血顺着水流的更快,身子不断地下沉,眼前只隐约看见一片红色,红色中好似有一个身影追随我而来。
我终于等来了傅容庭,虽然晚了,但我好歹是等到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找到我,他来了,就算我这条命没了,有他为我报仇,也算是少点遗憾了。
可我还有遗憾,遗憾没能跟傅容庭白头到老,没有陪伴着丫丫一起长大,没有,为傅容庭生下一儿半女。
我想活下去……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也或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话,我没葬身于河里。
一个礼拜后。
我在医院里醒来,后来苏姗那一群人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入目一片白茫,全身没有一丁点儿力气,我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个认知让我几乎喜极而泣。
左右两肩都是一个大血窟窿,就算是过了一个礼拜,还是很疼,伤口恢复长肉时奇痒难忍,让人忍不住想去抓,可我全身酸软没有力气,动了动唇,干裂的起皮了,喉咙也是烧的厉害,感觉都冒烟了,我试着发出声音,那嗓音难听死了。
惊醒了在医院里守了我一个礼拜的傅容庭,当时他就趴在床沿睡觉,也不知道他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听见动静猛地抬头那一瞬,我都差点没认出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