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已经有几个白大褂在等待着霍妆,居然称呼她为副院长,还说什么,那些记者在门口嚷嚷起来了,您再不出面,实在是没办法再跟他们僵持下去了。
我这才明白,霍妆在电梯里为什么表现出一副很凝重的样子,原来接下来她要应付那些难缠的记者!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这一刻居然涌现出了一种负罪感,因为促成博康医院眼下这种混乱局面的,恰恰是苏雯,而我和苏雯的关系,又是那么的亲密!
我和苏雯现在不单单是男女关系那么简单,还有更深的一层关系,合作者!
因为江家祖产,夏爽被霍家视为了人质,苏雯要干霍家,从而将我视为了她唯一的合作者。
我和霍家也有间接的仇怨在里面,霍家却又救了我爸,这一系列的纠葛之下,令我实在是难以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
是要和苏雯,一起成为砍掉霍家这棵参天大树的讨伐者,还是成为被霍家安插在苏雯身边的间客,在东海的这样一个不太干燥的秋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接着,在前往临江别墅的路上,我打电话给虞淑萍,询问了她一下陈三斤的住院状况,毕竟孩子跟我来了东海,我需要负责他的养伤问题。
至于后面要把陈三斤怎么安排,我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先让这孩子去虞淑萍的店里帮帮忙,待到他真正适应了东海这座大城市,再做其他的安排。
总而言之,在野山参一事上来看,我觉得陈三斤的心性不错,有意把他作为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到了临江别墅,开门的仍然是阿青,她穿着一身显得十分干练的衣服,看到我以后,脸上破天荒的闪过了一抹笑容,说道:“苏姐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淡淡道:“她在哪儿?”
阿青道:“正给爽姨配药呢。”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婴儿哭闹声,我皱眉道:“这里怎么会有个孩子?”
阿青笑道:“爽姨的儿子。”
后面两个字,被阿青故意咬的很重,我一听就明白了其中含义,诧异道:“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孩子了?”
阿青仍然保持着脸上不咸不淡的笑容,轻声道:“孤儿院有太多太多像这种被遗弃的孩子了,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不难。”
与最开始想到用假婴儿欺骗霍家时的心态相比,我现在居然产生了恻隐之心,觉得,为了能够令夏爽脱身,将一个无辜的孩子送到霍家,这事儿办得有点不地道。
毕竟,谁也不知道,我和苏雯一旦跟霍家撕破脸,这个原本就可怜的孩子,会遭遇什么样的命运。
再次成为孤儿,大概是他最好的命运了吧?
可是,霍家恼羞成怒之下,若是一下把孩子给摔死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咽了咽口水,有点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尤其与苏雯再次见面之后,我竟在想,应该如何说服苏雯就此收手!
苏雯像医院里的医生一样,竟在家里罩着一件白大褂,手上还戴着一副塑胶手套,一边摘掉丢进垃圾桶里,一边笑盈盈道:“我的男人,怎么看上去神色有点不宁呢?是不是觉得,事情被我搞得有点大,已经超出你的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