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很累了。”
“累就去床上睡去。”顺嘴顶回去,话说出口才惊觉有些暧昧。
秦泠听了果真松开了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嘿一笑,竟将我拦腰抱起,大踏步的朝着床走去。
“放开我,要睡你自己睡,我不累!”大声抗议道,不断的捶打他的胸膛。
可某人似乎感觉不到疼,任我撒泼大骂就是不松手,直到揽着我沉沉睡去……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褪去所有强势凌厉后,睡着时却是另一番温柔纯净的模样。
这样安静的他我并不是没见过,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反复多变,让我心伤让我疼,事后又总是轻描淡写的就想要化解掉一切伤害,包括我所有的哀怨和怒气。
凭什么?
就凭吃定我爱他么?所有就毫无顾忌的伤害我,以为跟他提离婚也就只是说说?
像小孩子闹脾气,哄哄就好了?
内心呵呵一笑,道尽了无言的酸楚。
睁着眼看日光透进来,洒在桌子上的花瓶上,透着晶莹闪亮。
隔了好一会儿,终是轻叹一声,动作轻柔的从他怀中挪出来,又放轻脚步出去将门带上。
不曾注意到的是,当我一离开某人怀中,那人就睁开了眼,清明的眸中是我不曾见过地落寞。
下楼时,看到老妈和芮拉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拉布拉多自顾自的追着小生物玩耍。
环顾四周,发现庄德文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正望着远方的湖面发呆。
放轻脚步走近,没想还是惊动了他,我歉意一笑,在他身旁坐下。
“秦泠来了,你会跟他回去吗?”这一次庄德文直接开了口。
我怔了怔,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我还是爱他的,这一点我骗不了自己。”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可是,他给我的那些伤害,又令我害怕,害怕长此反复,害怕自己会习惯受伤,到最后变得麻木,甚至连反抗都不会再有。”
“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庄德文没有对我的感受发表任何看法,沉默好一会儿,才尝试着开口:“苏沫,你有没有想过,秦泠他会不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
“苦衷么?”我愣了一下,这个词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在此之前,秦泠曾多次说过他有很多难言的苦衷。
可是,就算他有苦衷又如何,难道夫妻之间就不能摊开来把事说明白么,非得明里暗里各种刺伤对方,完了才来一句我有苦衷?
谁他妈管你有什么苦衷,就不能好好说话做事么,非得照人心里最痛的地方戳?
我笑着摇摇头,否定了庄德文的假设。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假设成立,我已经受过的伤害也并不会因为他一句苦衷就少那么一星半点。
说出去的话,捅过的刀子,都是收不回的。
见我似乎已有论断,庄德文便自觉的不再问,转而将话题移到林暖暖的近况上,又说起我们之间的童年趣事,一时间笑声四起,一扫心中阴霾。
秦泠下楼时,看到的就是我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
而一旁的庄德文,望向我时,眼中盛满了宠溺。
这让他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