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皱了皱眉,转身快步朝着萧子腾的病房走去。
刚进门,就看到萧子腾拿着一份文件似的东西在看,眉头打了个死结,嘴唇更是抿得只剩下一道细线。
据他对这家伙的了解,这是极其不爽的表现。
段宏好奇地凑过去,瞥了一眼。
离婚协议书?而且沈怡安还签了字!
段宏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看到萧子腾捏着笔,笔尖落在签名处,他吓得一把抢了那支无辜的笔。
“你还真签字啊!到底是我幻觉了,还是你们都疯了?”
萧子腾将离婚协议书合上,然后打开电脑,夹在屏幕和键盘中间。淡淡地抬眼,看着着急无比的段宏。
“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就是!
哎呀,呸呸呸,他是纯爷们,才不是什么太监!
“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话,能来句实话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跟我说什么你真怀疑她跟野男人有一腿,那种鬼话骗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她一看就知道眼里心里只有你,根本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就凭你那双比X光还毒辣的眼睛,我不信你看不明白!”
“说完了?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我心里有数。”
段宏差点儿气得一口老血喷出老远。有时候,他真想扑上去掐死这厮,免得总让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萧子腾,我承认你惊才艳艳,但你真不是神。有什么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让你的妻子你的兄弟为你分担一点?你以为你自己把什么都扛了,我们就会感激你吗?不,我们只会觉得失望,觉得寒心!爱情也好,友情也罢,都是相互的。如果只有一方不断地付出,另一方不断地需索,最后只会谁都不好过,只会越走越远。因为人都是在需要和被需要之间不断地摇摆,最后找到一个平衡点的。”
有一种伤害叫我为你好!
萧子腾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沉默了数十秒,最后还是那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段宏气得一声不吭,直接转身就走。
萧子腾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嘴角动了动,然后垂下眼眸,打开了电脑。
“嘶——”离婚协议书在他手里成了碎纸片,躺进了垃圾桶里。
……
沈怡安走在自己的车子里,黯然神伤了好久,才终于发动了车子。
她不知道去哪里,于是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兜来绕去,也不管开到哪里去。
后来实在开累了,她才回到了晴天公寓。
这个她原本觉得最温暖的地方,现在却好像多待一秒都会很难受。
沈怡安本想睡一觉的,可终于忍受不了,收拾了两套衣服就出了门。然后开着车,一路奔赴老家。
那个地方也不欢迎她,可她想回去看看奶奶。那是世界上惟一一个不会伤害她的人,只可惜永远都离开了她。
现在,萧子腾也不要她了。
从此,她又成了孤家寡人。
开了一半路程,沈怡安的精神就撑不住了。只好在某个路口下了高速,找了一家宾馆休息一晚上。
那是一个小镇,一个镇中心街道还不如江城一个小区宽的地方。
沈怡安在一家小店炒了两个家常小菜,解决了晚饭问题。
附近没什么好走的,她也没什么精力了,于是就躺在床上,对着窗外那条小河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实在熬不住了,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却又突然被噩梦惊醒。在黑暗里,在陌生的地方,她惶然失措,黯然落泪。
“啪——”沈怡安打开床头灯,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心跳如雷。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刚被龙爷摘掉一个肾的那段日子。她就这样整夜整夜地做恶梦,惊醒过来之后就只能惶恐地睁着眼睛到天亮。
大学宿舍里,她不可能整夜开着灯,于是自己买了一个小台灯。害怕的时候就在被子里亮着灯,就那么熬到天亮。
原本她身体很结实。可自从那段日子之后,她就变成了骨感身材,再也没能恢复到原来那种状态。
“呼——”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怔怔地坐了许久,沈怡安终于还是灭了灯光,重新躺进被窝里。她逼着自己不去想萧子腾,却仍是睡不着,只能闭目养神,免得明天又没精神开车。
后来她实在太累了,慢慢地又失去了意识。
小镇人很少,而且都是本地人,没有谁一大早就起来干活。时间都已经是八点了,周围仍安安静静的。
沈怡安在这种环境里,一口气睡到了九点多才醒了过来。
睡了这几个小时,果然精神好多了。
她下了床,推开窗户,嗅到清新的空气,心情也跟着好了一点。
或许,等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她可以考虑找一个环境好的小城市去生活,像大理、丽江。
微微弯起嘴角,沈怡安仿佛看到了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
一个人也是可以活得很精彩的。
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沈怡安一口气开回了老家那个小镇。她在一家店铺买了祭祀用的东西,还在花店买了一束奶奶最喜欢的百合花。
回到村里,刚刚过了午饭时间。
夏天的中午可是闷热难耐,所以男男女女都不干活,要么躺床上睡觉,要么凑在一起天南海北地吹嘘。
沈怡安的车子一出现在村子里,立马引来了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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