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能让萧子腾主动道歉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道谢的人就更少了!
两样他都占了,而且是同一时间!
段宏咧开嘴,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客气什么?谁让你是我的兄弟呢!好咧,我该去补眠了。你做了那么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也搂着嫂子好好睡一觉吧。”
萧子腾直接踹了他一脚。
“我真的撑不住了!”段宏打着哈欠走了。
萧子腾关上门,回到床边。
床上的人正在黑甜的梦乡里,裸露出来的肌-肤有着深深浅浅的咬痕,无声地控诉着他的粗暴对待。
萧子腾转身去洗手间倒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仔细地给她擦拭了一边身体,然后涂上段宏给他的药。
等他自己洗干净身子,跟着躺进被窝里,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伸出手臂,搂紧了怀里同样一丝不挂的身子。肌-肤相贴的热度一直传递到他心里去,将那些可怕的梦魇驱逐到遥远的地方。
用力地吻了吻她的发,萧子腾闭上了眼睛。
......
恢复意识的时候,沈怡安没忍住呻-吟出声。
她全身上下像是被碾碎了又重组起来一样,每一个细胞都透着酸疼。那个羞耻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地疼!
她一动,萧子腾就醒了。
“很难受?”他的嗓音干哑得厉害。
沈怡安难受得一张脸都皱成花卷了,想要转过身面对他,可一动就忍不住呲牙咧嘴。
“嗯,好疼!好酸!”
尤其是两条腿,动都动不得。
萧子腾吻了吻她的耳朵。“我去叫医生进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叫医生也没用,这是使用过度的后遗症。”
使用过度,这四个字叫沈怡安忍不住脸红耳热。昨晚他压着自己激烈动作的画面涌进脑海,让她羞于见人。
“下次你再不小心着了野女人的道,我就不理你了。”
萧子腾吻了吻她的脖子,哑声道:“不会了。”
“最好是这样。对了,这是哪里啊?”
“乔亚医院,贵宾房。”
“段宏没事儿吧?你昨晚差点把他给掐死了。你那时候就跟嗜血的猛兽似的,把我们都给吓懵了。”
萧子腾没回答,只是收紧手臂,不停地亲吻她的脖子她的肩头。
沈怡安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些东西,她很想知道,却又不敢轻易去触碰。不是怕被掐死,而是揭开那结痂的伤疤,他会疼。
“起床吧,我好饿。”
沈怡安拉开他的手臂,艰难地坐了起来,艰难地下了床。等双脚站在地上,她的腿还止不住的有些抖。
萧子腾看不过去了,直接一把将她抱进了洗手间。等洗漱完了,又抱着人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吃饱喝足,沈怡安很快又沉沉地睡着了。
萧子腾坐在床沿,静静地凝望她好久,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烟雾缭绕里,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像潮水似的涌出来,瞬间将他淹没了。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些熟悉的乡亲们狠狠地将鸡蛋石头砸向他的画面,也永远都忘不了那些好像没有尽头的虐打,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陆一凡,陆一凡,陆一凡......四面八方,各种声音在喊这个名字。伴随着这些声音的,是一些狰狞可怕的面孔。
“啊——”萧子腾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墙面上。因为用力过度,他的拳头立马渗出了些许血迹。
沈怡安本来已经睡着了,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赤着脚跳下床,撒腿冲了出去。
“萧子腾!”
落地窗前的男人转过身,眼珠子泛红。尽管没有昨晚那么吓人,但仍叫人心惊。
“你怎么了?”
沈怡安慢慢地靠近去,抓住他的手。看到手背上擦破的地方,她低头吻了吻。松开他的手,她改为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没事的,我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
他的身子绷得很紧,像上了发条似的。
“你不怕我吗?”
沈怡安抬起头,温柔而坚定地直视他的双眼,唇角轻扬。
“你是我的男人,是我深爱的男人,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只是心疼你,我只是难过不能帮上你的忙。”
她走不进他的梦魇,也就没办法将他从那个可怕的地狱里解救出来,只能在外面心急如焚。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子腾抬起手,轻轻地抚-摸她的眼角。他喜欢这双清澈的眼眸,好像可以荡涤世间所有的阴暗龌龊。让他也想跳进去洗一洗,把那些暗黑的过往都洗干净。
“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我知道我爱的就是这个男人。”
她爱的,从来就不是他的光环。她首先爱上的,是那个站在落地窗前的孤傲身影。她忍不住心疼他,想要陪伴他,让他不再孤单寂寞。
“哪怕我曾经杀人放火?”
沈怡安顿了一秒,随即用力点点头。
“如果你真的曾经那么做,我相信也是被逼的。如果真的要下地狱,我也想陪着你。”
萧子腾低头,额头贴着她的,轻轻叹息。
“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他更怕有一天,等他习惯了这样温暖的陪伴,她却突然抽身离去,毫不留恋。
“要是我真后悔了,你就打一条精链将我锁在你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