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凑热闹,问:“瑶光姐姐的及笄礼一定很隆重,会有很多达官贵人去吧,我也想去,嫂子带我去好不好?”
凌茗霜轻咳了两声,她身畔的飞鸾适时地岔开话题道:“小姐,你今儿的药还没喝呢,我去厨房瞧瞧熬好了没有。”说罢风风火火地走了。
谢瑶光笑:“这丫头真是个急性子。”
“谁说不是。”薛明涵握了握拳头,强忍着心中不忿,露出个天真的笑容来,“我嫂子身边就这一个丫鬟,冒冒失失的,真担心她照顾不好有什么闪失。”
凌茗霜终于抬头瞧了她一眼,说道:“飞鸾自小同我一起长大,最细心不过。”
薛明涵正欲长篇大论说一说自己要如何关心嫂嫂,被凌茗霜这话堵得,顿时有些讪讪,低下头去。
“涵姐儿没事的话,就先回屋去吧。”薛明扬揉了揉眉心,他这妹妹着实让人头痛,可亲妹妹能有什么法子,合该是生到了他们家,他不想两头为难,便只好让长了一张会惹祸的嘴的薛明涵回去。
“哥……”薛明涵不想走,她觉着谢瑶光出身好,就连皇帝也同她有交情,那她的及笄礼肯定全都是达官显贵,若是能借着这个场合同哪家的千金小姐交好,往后她薛明涵的身份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
“哥,你就让我去吧……”见说不动薛明扬,薛明涵又转向凌茗霜,“嫂子……嫂子你人最好了,带我去行不行?”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似乎不带也不行,凌茗霜看向谢瑶光,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谢瑶光微微蹙眉,想了想,开口道:“去也行,不过我家没什么男眷,向来不分内外院,等到那日也许会有些表亲到场,薛姑娘去了可别到处乱走。”
长安城里的富贵人家几乎都算得上是亲戚,谢瑶光有多少没见过面的表兄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薛明涵喜不自胜,忙点头应下,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啊,不是在侯府吗?”谢瑶光是安阳侯府长房嫡女,这在长安城是谁都知晓的啊。
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飞鸾端来了还冒着热气的安胎药,薛明扬接了过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凌茗霜面前。
谢瑶光见状笑了笑,家里头乱糟糟,难为这两人还能恩爱如初,真是让人又感动又无奈。
要说往年谢瑶光的生辰,谢家父子俩是丝毫都不关心的,但是今年不同,谢家嫡女那可是在宫里给郡主做过伴读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及笄礼,等着看她会说一个什么样的人家,谢家人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叫她进来。”谢瑶光放下手中的金步摇,为了庆祝她的及笄礼,凌氏让人给她打了不少金玉首饰,那上好的蜀绣缝制的衣裳一做就是十几件。
进来的人瞧着有几分眼熟,三十来岁的妇人,躬身行了礼,“奴婢见过七小姐。”
“起来吧。”谢瑶光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世子叫你来的?”
仆妇谨记着老侯爷的话,老老实实地交代道:“是侯爷叫我来的,奴婢先前是在荣安堂当差的,侯爷说我是伺候七小姐的老人了,七小姐心善,定然会听奴婢把话说完的。”
谢瑶光笑:“祖父真是了解我,行,你说吧,我听着呢。”
那仆妇磕磕绊绊道:“侯爷说,七小姐是谢家人,分得清内外亲疏,也晓得这生辰礼在哪儿过才叫名正言顺,要是想清楚想明白了,就早点回家,府里头什么都准备好了。”
“好一个名正言顺!”谢瑶光怒极反笑:“那就劳烦你回去同侯爷说,七小姐是个不识好歹的,却也知道什么是亲,什么是疏,我的生辰礼,以前侯爷没费过心,往后也不必费心了。”
这话说得极为决绝,那仆妇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七小姐可……可莫要说这种冲动话儿,侯爷他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他就是想着,七小姐的及笄的好日子,合该一家人一起过才是。”
“好大的脸面!”谢瑶光笑,“若是要报生养之恩,也该是我娘排在前头。”
香儿见她动了真怒,劝说道:“小姐犯不着置气,同一个奴才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谢瑶光摆摆手,示意她将人送出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生辰礼那日,来的不速之客可不止谢家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