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我不过是想喝口酒而已。”那被称作孙兄的男子开始耍起了无赖来,并朝着桑夜挤眉弄眼道:“这位姑娘,你可愿分我一些酒,也算是让我开开眼界?”
桑夜不答,却径自抱着酒坛往那男子的碗中倒了些酒。男子脸上漾起笑意,朝着桑夜举起酒碗大声道:“姑娘是个痛快人,这碗酒我敬你。”
他喝下这碗酒,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声,朝着桑夜身后的莫期看去。
莫期一直站在桑夜的身后,没有再往前一步,也没有说话,桑夜紧紧抱着手中的酒坛,一时之间心竟开始狂跳起来。
莫期为何毫无动静?莫非他已经认出了他?可是他连她正脸都还未看到,又如何将她给认出来?
就在此时,那坐在桑夜身前的男子又朝莫期道:“我说你一直盯着人姑娘的后背看什么?”
“嗯?”莫期应了一句,随即道:“这位姑娘,不是靳城人?”
桑夜垂眸,故意沙哑着声音道:“不是。”
“敢问姑娘是哪里人?”
“江南,乾州。”桑夜随口说了一个地方。
莫期隔了片刻才应道:“乾州……姑娘,靳城现在很乱,你不该来。”
桑夜听到他句话,默然无语。他没有办法判断莫期究竟是否将自己给认了出来,他这句“不该来”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但又像是无心的脱口而出。但他若当真认出了她,又为何不将她给擒住?他堂堂大将军莫期,追杀了她大半年,不早就盼着她死了么?
“莫期,你神神叨叨在说什么?靳城乱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姓孙的男子站起身,朝着桑夜微微一笑,继而重新回到了莫期那一桌,两人继续喝酒交谈。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桑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朝着自己的碗中倒了酒,仰头喝下一大口。
惊梦乃是烈酒,入口便是呛人酒气,桑夜平日极少喝酒,这时候猛然一灌险些将那酒全部吐了出来,她捂着口鼻呛了好几声,却是将双眼都给憋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桑夜默然半晌,听着身后莫期的说话声,一时之间只觉烦闷不堪。
本以为再次相见便是报仇之时,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恨了莫期半年,现在却仍会因为他一句话而乱了心神。
只是从今日起,再不会如此了。
桑夜将那坛酒留在了桌上,自己起身往后院而去,只是她刚走了没几步,便见到蔺烛雪让人扶着朝她这处走来。
迎上去扶住蔺烛雪,桑夜低声道:“你不是在房中休息么,为何又跑出来了?”
蔺烛雪挑眉:“闻到酒香就出来了。”他往桑夜低声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桑夜点头。
蔺烛雪接着问道:“惊梦?”
“不错。”桑夜本以为蔺烛雪这么一问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却没想到他竟直接一把便拉住了她的手,只低声说了一句:“旁边那个,你将桌上剩下的酒给我带到我房间里面来。”他指的自然是扶着自己来找桑夜的那个下人,接着他又朝桑夜道:“你跟我回屋去,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回屋?”桑夜一怔,还未曾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他给一把拖走了。桑夜怔愣着还要再说话,却又见蔺烛雪看不见前路险些撞上旁边的桌椅,她连忙扶住对方,小声道:“慢些。”
蔺烛雪毫不在意,只道:“回屋再说。”
桑夜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着急,只得“哦”了一声道:“知道了。”
她扶着蔺烛雪往屋中走去,只是却仍是忍不住回头朝着莫期那处看去,只是她回头之际,却听见坐在莫期对面的那人好奇的问道:“我说莫大将军,方才你不是兴致挺高的么,现在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
“孙兄。”莫期的声音再度传来。
“怎么了?”姓孙的男子问道。
莫期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府中还有一坛上好的美酒,虽不及惊梦酒香醇厚,但却又是另一番味道,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当真有这种美酒?你之前怎么没有早说?”
“自然是舍不得。”
……
桑夜扶着蔺烛雪回到了后院当中,莫期和那姓孙的男子的说话声也就渐渐地听不清了,一直到这时候桑夜才发觉身旁的蔺烛雪停了步。桑夜仰头看着蔺烛雪,出声问道:“怎么了?”
蔺烛雪低笑一声,反问道:“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才对吧?”
桑夜咬唇,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却仍是不言不语,只等到蔺烛雪拉着她两人一同进了房间,关上房门之后,蔺烛雪才道:“刚刚小二无意间在我面前提起了莫期,我才知道你出去见他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桑夜垂眸道。
“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冒这么大的险钻出去?”蔺烛雪语气并不怎么好,他抱臂道:“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靳城当中,你是逃犯不是尚书府的千金,现在你脸上虽然化着妆并不容易被普通人认出来,但若是熟悉你的人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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