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赶去。
他们这才刚走,街边所有的路灯忽然全都黑了。广播里传来紧急通知,他们所在的区域因为这场大雨导致线路出现故障,整个片区都停了电。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更糟的消息是,高架桥上引发了连环车祸。
车祸不仅造成了道路堵塞,还导致了很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已经好两三个小时了还没有彻底疏通。这也就是为什么救护车迟迟没有来的缘故,所有救护车都派了出去,外加道路堵塞,只能绕行。
易泽追了过来,她们的车刚好堵在路上。已经离医院不远了,可眼下车子还在堵着,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易泽冒着大雨跑下了车,一路奔向前找到了正在疏通的交警。说明了意图,交警最后决定用警察送人去医院。只是车子不向前,易泽返回抱起念念在雨中狂奔。
念念绞痛得无以复加,黑暗中眼泪朦胧看着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他那么瘦,那么瘦……
警车拉响鸣笛,一路奔向医院。
羊水破了,她抓着他的手不放开。易泽的手十分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浑身湿漉漉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湿漉漉像个水鬼跑来她家,可这一次她真害怕,害怕自己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再也见不到他了。
“别怕,没事的!没事的!你要做妈妈了,你得勇敢些!”他一遍一遍安慰着。她眼泪滚烫,不断滑落两鬓。目送她进入手术室,易泽扶着墙,眼前忽明忽暗,终究没有撑住倒了下去。
————
苍宁,俞文再见到靳楠的那一刻,彻底崩溃。
闫飞为救自己出事,丈夫在校门口就被人用刀给桶了。两间手术室,两扇门,两个人,俞文伏在靳楠肩头上大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靳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明明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为什么还是出了事?明明联合行动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连容江海这个潜伏最深的内鬼也被揪了出来,可为什么还是出事了?
太大意了,自己真是大太大意了!穿山甲带着几个仅剩的亲信逃了,联合小组还在两国交接的深山里搜索着。远隔千里之外,为什么还会有人对父母下手?
靳楠一向冷静,这一刻却也乱了方寸。薛以怀和白逸铭此刻都不在苍宁,他心中就是有再多疑惑,此刻也无法解惑。
手机响起,肇事司机已经抓到。交代结果,跟捅伤何致言的凶手一样,都是受到了穿山甲的指令。
问题来了,穿山甲并不认识俞文和何致言,他为什么要向他们下手?自己都已经是在劫难逃了,还要拉着两个陌生人陪葬?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知道了闫飞和何家的关系,刚知道了闫飞出卖了他!
可是这件事情一直做得十分保密,连行动小组的队员都不知道,只有上层领导和指挥人员才知道闫飞的参与。那么,穿山甲又是如何得知的?
靳楠赶紧给薛以怀打了电话,将这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薛以怀沉默了好一会:“我知道了。”薛以怀的镇定,超出了靳楠的想象。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将闫飞的事捅了出去?”薛以怀的沉默和镇定,都在告诉他,薛以怀已经想到了原因。
“我不确定。靳楠,照顾好爸妈,我立马回去!”薛以怀没有解释那么多,靳楠刚挂了电话,手术室的灯熄灭。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因为刺中了要害,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这是所有人,最怕医生说的一句话。俞文晕了过去,世事无常,一天之间她的天塌了……
靳楠跪在何致言冰冷的遗体前,他一句话都不说。从亲生父母离开后,他就不准自己哭,可这一次他没有在强忍。前几天父亲还跟他下了一盘棋,因为输给了他,父亲约他改日再战。
没想到,再也没有改日了。
另一头的手术室,医生面色没有那么凝重:“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闫飞算是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可将来却不好说。
出了这么打的事,他已经不能瞒着妹妹了。正准备打电话过去,宁如姗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靳二哥,念念生了!她早产了,是个儿子,不过情况有些不太好,宝宝现在已经送进了保温箱里。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边理疗水平高,不会有事的。念念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等她醒了再给你们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