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住进了宁王府,成了王府的贵宾,可孙妙杨的衣裳还是那旧的一套,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可这丝毫不影响孙妙杨在听雪被突然出现的孙妙杨吓了一跳,秦玉暖却是笑吟吟地道:“当真?”
孙妙杨鄙视地看了秦玉暖一眼:“到底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再者说了,那侧妃进门不过几天,哪里那么容易就有身孕了?我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
秦玉暖微微一笑:“知道了,听雪,去将我作为赌注那坛上好的女儿红拿给孙神医。”
孙妙杨笑眯眯地跟着听雪出去了,秦玉暖却是默默思忖着,会让她借用一个赌注的机会让孙妙杨试探孙宝珍是否怀孕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黄huā节那天进宫的时候,孙宝珍将秦玉暖邀请到她的马车上。
秦玉暖分明记得,孙宝珍那日来了葵水,马车厢里的确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可问题就在于,这味道实在是太浓了,普通女儿家的葵水没有这么腥的味道,后来秦玉暖仔对比了一下,发现那日弥漫在马车厢里的血根本不是人血,而是鸽子血。
用鸽子血来假装来了葵水,孙宝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不是因为有了身孕故意遮掩,自孙宝珍入了王府之后宁王也没有与其同房,若孙宝珍真想替孙家在宁王府占据一席之地,不应该更加努力地讨好宁王,赢得宁王的信任吗?她这样做,只会让宁王更加疏远她。
孙宝珍啊孙宝珍,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秦玉暖蹙眉,看来,还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和试探。
冬春院里,孙宝珍正在闭着眼睛,任由着绣英替自己画眉,绣英的手艺终究还是比不上绣心,想到绣心是被秦玉暖用计谋踢走的,孙宝珍便是恨得牙痒痒。
“表姐。”门口,窦眉双一身俏丽的粉红色曳地罗裙恍若这三月里初开的桃huā,头上簪着一朵好看的白兰huā,眉眼盈盈,笑意满满。
“来吧,我来。”窦眉双接过绣英手中画眉用的炭笔,一下一下顺着孙宝珍眉毛的形状描绘起来。
画完后,孙宝珍点点头道:“除开绣心之外,你便是画得最好的一个。”
窦眉双娇俏一笑:“表姐若是喜欢,眉双日日来替表姐画眉便是。”
孙宝珍淡淡地撇过头:“不必了。”说完,正是准备用羊角梳将鬓角的头发理一理,外头就传来通报声。
“侧妃,是三少奶奶身边的喜儿来了。”
“让她进来。”
不多时,喜儿便是捧着一个一臂长的锦盒走了进来,见了孙宝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侧妃,我家少奶奶说,在宫里头她说话比较冲,怕是冲撞了侧妃,为此备了些薄礼,聊表歉意。”
孙宝珍表情淡淡的,可是眼眸深处尽是得意。
“行吧,你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喜儿摇摇头道:“不行,我家少奶奶说了,一定看着侧妃将东西打开,若是侧妃不喜欢,她可以立刻准备新的。”
孙宝珍嘴角浮出一丝得意,就连一旁的窦眉双腰板也挺得更直了,看看吧,这无论秦玉暖是几品郡主,冷长熙有多宠爱她,最终还是要向孙宝珍这个长辈低头。
“行吧行吧,打开吧。”
喜儿喜滋滋地一笑,麻利地将锦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在孙宝珍和窦眉双面前。
“天呐”窦眉双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捂着嘴小声惊呼起来“这可是金蝶绣庄最新出品的萤光织锦,今年只出了十匹,可谓是一尺难求吧。”
和窦眉双相比,孙宝珍显得很是冷静:“哦?萤光织锦?很昂贵吗?”她是那样平淡,甚至除开第一眼之外,就没将眼神弥留在这做工精美,价值昂贵的织锦上。
“这是自然的”窦眉双仔细替孙宝珍解释道“所谓萤光织锦,就是因为这织锦到了黑暗的地方就会发出萤火虫一般好看朦胧的光,据说这染料里掺了祖传的秘方才做出来的,平常的商家连敢都不敢想。”
孙宝珍这才是多看了这织锦一眼,没有丝毫的热情和欣喜:“行吧,绣英,把东西收起来吧。”
而在另一边,当喜儿将孙宝珍的反应一五一十地反应给秦玉暖之后,秦玉暖眼眸忽而一亮,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孙宝珍啊孙宝珍,我似乎,知道你最大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