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王殁了,听说是假冒的,那个舒先生跟先王长得十分相似,三公九卿正判定他是不是真主。”
翌日,真假郦王的消息传遍王宫,几个侍女躲在隐蔽处窃窃私语。
“那个…王,是不是舒先生杀的?如果舒先生不是王,岂不犯了弑君大罪,可是要杀头的。”
“那样就遭了,舒先生若被杀头,就没人给我们制香了,看我脸上的暗斑又浮出来了。”
“舒先生体弱多病,进寝前又被搜了身,试问他徒手怎么搏得过郦王,应该正如侍卫所说,郦王是摔倒的。”
尉矢刚好路过,虽然没听清侍女在说什么,但也知道她们在议论啥,非常恼火,晋奴岂是这些下人可以说三道四的,严厉地凶了一声:“管好自己的嘴,干活去!”
侍女们一听,吓得脸色发白,如鼠蹿巷一哄而散。
堂堂一货真价实的王被一个赝品玩弄在榻上,不论赝品结局如何,昨夜一晚必会成为舒晋人生的污点,由于赝品的暴毙弄得满城皆知。日后人们再谈此事,恐怕会是那些不正经的话题——真假郦王香闺密录、郦王塌死之迷、分桃祸国论、贵圈真乱……
“真不叫人省心,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尉矢小声地嘀咕着,如今的舒晋是越来越猜不透了。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丑事,他一定把他捆绑在家里,什么口口声声担保会有分寸,他发誓如果再相信他就自挂东南枝。被议论也就罢了,主角都不是自己,这才是真真可气的地方。
舒晋如今被关禁在一座宫苑里,门外有上百个侍卫看守。他身份未定,没人敢把他关进地牢。
舒晋静静地坐在殿内,神闲自若,情绪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晋郦沃野千里唾手可得。
尉矢手持着木盒匆匆向议室走去,双手颤抖着,蒸出了冷汗,现下唯一能救舒晋的是他王族的血统。
议室外有三百名侍卫持刀八把守,戒备森严,里面正是一场不可对外宣布的秘密会议,有关王族荣辱和存亡。议室里来齐了高官权臣,个个忧心忡忡,焦虑如焚。
尉矢打开木盒,把木盒放移到大桌的中央:“至于我跟舒晋的关系不便说话,我只提供客观的物证,这是舒晋身藏的先王遗物——郦王剑。”
官员们骚动起来,敬畏地擦干净手,拿起郦王剑细细查看。此剑的造型精美,材质独一无二,是用天上的陨石做成。
掖庭审官一边翻看书上对郦王剑的记载,一边用普通的兵器磨擦刀口,兵器居然一分为二的断裂开来,令人惊叹不已。
少府工令心思缜密,接过郦王剑看了又看,取出工具盒里小钳,小心翼翼地将上面镶嵌着的宝石一个个拆下来。
众臣连忙阻止道:“这是先王的遗物,你岂能毁坏它。”
“如果这当真是先王的遗物,此把剑上并无宝石。”
工令把宝石拆卸完毕,将剑递给丞相:“丞相你看,这刻字可是先王亲篆?”
丞相接过宝剑细细凝了许久,七个大字“郦王荣自作用剑”赫赫地显现眼底,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错不了,的确是先王亲篆,宝剑是真的。”
审官:“既然此剑不假,舒晋项上的玉坠亦真,可怎么证明它们本来就在舒晋手里,而不是后来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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