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想爬上床睡,可又怕她恼他,于是就这么坐在脚踏上趴在床边,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旁边传来微微的鼾声,栖梧眉头微皱,然后慢慢翻过身,便看见龙玄澈趴在床边睡着了。看着他沉睡的侧颜,栖梧心中翻起阵阵波浪。
曾经,她为了这个男子倾尽所有,可还是在和他的爱情博弈中铩羽而归。可是她这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却突然像是顿悟了一般,不仅将生死都看透了,更是将和他之间的事情也看了个透彻。
她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即便他现在所表现出的情绪让她动容,可她却再也找不到当初心如鹿撞的欣喜了,有的,只是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淡然。
栖梧闭了眼,掩去了眼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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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连续罢了三天的朝,第四日上朝时,以朝廷众臣各个皆是义愤填膺,纷纷指责陛下沉溺女色误国。
“皇上,红颜祸水,自古以来美色误国的例子可谓不胜枚举,皇上千万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动摇国本啊!”
“是啊皇上!”
朝臣们众口一词,朝堂上唾沫横飞,龙玄澈面色淡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坐在那里,看着下面朝臣慷慨陈词,仿佛他们说的事根本就与自己无关。
扫视一圈,龙玄澈的目光停留在右相慕政身上。
下面绝大多数朝臣都或多或少的表达了对于他独宠宫妃的不满,唯独两位丞相沉默不语——左相凤启枢因为是宁妃的父亲,即便他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女儿,但凤栖梧受宠对他在朝为官可谓有利无害,所以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而右相慕政,当年押错了宝将女儿嫁给静安王龙天翊,现在国丈梦碎了不说,静安王还被查出谋反!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卧榻之内有他人酣睡,如今认证物证具在,静安王已经获罪下狱,静安王府也被禁军戒严,此罪若是落定,他慕氏一族的脑袋若还能不能保住都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自从静安王一事出了之后,他一直称病在家,今日不过是他想来探下口风,毕竟静安王和现在的宁妃两人之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甚至他还听说宁妃曾为静安王的事去求过陛下,看现在的局面皇上似乎对这个宁妃甚是宠爱,或许陛下会为了宁妃放过静安王也不一定!
“慕相,你也这样认为?”龙玄澈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突然被龙玄澈点到,慕政只是微微一愣,沉吟片刻方才答道:“启禀陛下,照理来说,陛下宠幸哪名宫妃本是陛下的家务事,我等外人无全置喙,不过众臣所言也有理,自古以来美色误国的例子实在不少,但是老臣也相信吾皇圣明,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荒淫国事。”
龙玄澈对慕政的回答几乎是早便料到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爱卿倒是说到朕心里去了,所谓美色误国,不过是昏庸无能的君王亡国的托词,若是国家兴亡全看君王是否宠幸宫妃来界定,那么不若干脆废除后宫算了。或者说,和尚更适合当皇帝,毕竟他们耳根清净不理红尘?”
话音落,所有人各个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见众臣不再说话,龙玄澈也不欲与这些老顽固多费口舌,“众卿可还有事启奏?”
“启奏陛下,老臣欲辞官告老还乡,还请陛下恩准。”
“右相何出此言?”龙玄澈轻描淡写的问道,面色没有丝毫波动。
“微臣承蒙皇上不弃忝居右相一职,始终心有惶恐,只好竭尽心力辅佐皇上。现如今朝中人才辈出,老臣年事已高,也该将位置腾出来让后辈们有施展才华的空间才是。还请皇上恩准。”慕政的话言词恳切,甚至还红了眼眶。
众人皆是心怀鬼胎,面面相觑。
朝堂上安静的吓人。
“既然右相心意已决,那朕也不好强求,准奏。”龙玄澈的话掷地有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照理来说,慕政作为三朝元老,地位之高,皇上哪怕知道他此言不过是试探之语,再怎样也会假意挽留一番,再不济也会表现得悲伤一些,怎料皇上不但没有挽留,甚至表现得好像很高兴一般。
这其中最吃惊的,怕是要属慕政本人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陛下准奏,也只好硬着头皮生受了。
“臣,谢主隆恩。”
右相辞官,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很快便被一笔带过,接下来更多的人开始讨论如何处置静安王。
提及此事,龙玄澈瞬间眉头紧皱。
就在下面的人吵得不可开交时,赵谦凑到龙玄澈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他突然脸色大变,扔下一句“静安王一事容后再议,今日就这样,退朝。”便匆匆离开,留下一干朝臣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