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本是决定待他高中便上门提亲的。但怎料天不遂人愿,就在他还在置办提亲的礼单时,就已经听说唐婉的父亲已经将她许给了一个朝廷五品武将。
而对方,是当今左相凤启枢的远房侄子。
唐婉也是个烈女子,一心想着自己的情郎,便下了决心说要与陈柏舟私奔。
此时他年少气盛才当上管,满腔的抱负还没有施展,在心爱的姑娘面前竟然迟疑了。
但也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成了他终生的遗憾——唐婉在成亲的前一夜,悬梁自尽。
再看见唐婉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陈柏舟怒极冲到那武将家中将他打成重伤,最后此事闹到陛下那里去了。凤启枢自然要求严惩,但陛下惜才并未将他革职,而是打了一百个板子将他派到了蕲州。
这些年他一直在蕲州,虽然打了几场胜仗被封了个左前锋,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再想起饮恨而死的唐婉,心中更是忿恨异常。
虽然此事已经过了近十年,他也已经娶妻生子,可是在看到凤启枢的女儿时,他才发现那件事仍旧是他的心头刺。以至于他看到凤栖梧时,格外的厌恶。
可当她只身跃下城墙去救人,并制造出了大炮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甚至想到了绕道偷袭后方让北辰军队腹背受敌这样暗度陈仓的办法,实在是让他吃惊。
而此时,她竟然笑着站在自己面前说:“我是特意来助将军攻城的”。
那样肆意张扬的自信,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没来由的,那样的敌意竟没有原来那么深了。
“侧妃娘娘”陈柏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栖梧打断了,“陈将军,这里没有什么侧妃,我叫莫离。”
莫离,是她前世的名字,妈妈说希望她能一直喜乐安康,好运永远不要离开她。虽然事与愿违,但是终究是妈妈的愿望。
陈柏舟迟疑了一下,再看一袭男装打扮的栖梧,还是叫了声“莫公子”。
栖梧也不纠结他的称呼,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壶口就在前面,将军准备如何攻城?”。
见她一脸严肃,陈柏舟也正襟危坐,答道:“壶口周边一马平川根本没有遮挡,所以不能从正面发动进攻,只能晚上从侧面偷袭。”
栖梧看着布兵图,陈柏舟说得对,如实正面进攻必定会被发现,壶口周围没有什么能遮挡的地方,只能暗夜偷袭。可虽然壶口城里都是北辰的驻军,但是并没有确切的情报能够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确实不能妄动。
因为在北辰十几万军队的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并非易事,所以此次陈柏舟只带了五千人,要想用五千人夺回三座城池,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突然,栖梧灵光一闪,指着壶口背后的一处问道:“这是什么?湖?”。
“那是水库,夏天洛水河涨水,将上游的水储存在大坝里,避免河水泛滥。怎么?”
“若是将大坝的闸门打开,水是不是会将壶口淹了?”话音落,陈柏舟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些激动:“好方法!若是利用河水淹城,我们几乎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攻破壶口!”。
栖梧却不这么想:“既然我们能想到,北辰的人未必想不到。”
陈柏舟却是犯了愁,“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栖梧咬牙:“只有赌一把了!”
是夜,乌云蔽空。云层压得很低,压抑的安静,隐隐的有暴风雪即将到来的前兆。
几道暗影飞快的闪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
“就是这里了吗?”黑影突然停下,其中一个环视四周问道。
“没错”另一人答道。
这不是别人,正是意欲毁了堤坝的栖梧等人。在栖梧的坚持下,陈柏舟还是没有拗过栖梧在营地呆着,不过他安排了两个功夫最好的部下跟着,毕竟她的身份在那儿,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栖梧隐匿在林中仔细观察着对面的堤坝,可并未发现有什么人看守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这么大个漏洞竟然无人看守?难不成北辰的人夺了壶口竟没有调查这座城池的薄弱之处吗?还是说他们觉得南楚必然物反攻之力就志在必得了?
虽然心下疑惑,但是为避免夜长梦多,栖梧还是朝另外两个人做了个手势,随即三人飞身朝大坝跃去。
可刚好落地,周围却突然亮起火把,一时间火光照得黑夜如同白昼。
中计了!
栖梧心道不好,但是却马上冷静下来,对方虽然派人暗中守着大坝,但万幸的是只有几十人的样子。
“什么人!此地怎可容你等乱闯!”对方的头目一声怒吼,便下令放箭。
栖梧三人呈品字形抵挡,虽然他们只有三人,但是武功都不差,对付这些人也算是错错有余。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对方最后竟然用了火箭,栖梧三人或多或少身上还是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