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良再次看到岑叔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干净,除了一双眼睛依然红的跟兔子一样,整个人焕然一新,看上去简直亢奋地不得了。
一见到吴良,岑叔立刻凑了上来,献宝似的拿出了自己写的那叠故事稿,对吴良说道:“阿良,快来看看,这是我昨晚写出来的新剧本大纲,你看看怎么样?”
吴良接过他递来的稿纸,望着他惊讶地问到:“岑叔,昨晚你一宿没睡啊?”
岑叔嘿嘿地笑道,摆摆手示意这件事不用再提了,只是期盼的看着他手里的稿纸,说道:“快看看,给点儿意见。”
吴良见他全幅心思都放在了故事稿上,也就不再跟他寒暄了,低下头开始看起了剧本大纲。
因为这次不是正规的剧本,所以看起来方便了许多,也生动了许多,吴良很快就看完了,看完之后抬起头,冲岑叔比了个大拇指:“岑叔,厉害呀,一晚上就写出这么一个厉害的剧本来!”
“嘿嘿,这还不是剧本呢。”岑叔收回他手里的故事稿,满眼期待的问到:“怎么样,这个故事配得上你那首歌了吧?”
“嗯……”吴良故意装作低头沉思,就在岑叔忐忑不安之际,他突然抬头笑道:“这还用说,当然配得上了!”
“哈哈,咳!咳!”岑叔由惊到喜,开心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岔了气,又咳嗽了两声。
“可是岑叔,你改剧本的事,你的投资人同意吗?”吴良夸完他之后,又担心的问到。
“放心吧,投资人的事,我会搞定的!”岑叔坚定的回答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几人围在一起聊天之际,一群人影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剧场,隔着老远,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咆哮到:“岑华光呢?叫他给我出来,他发什么疯,为什么要改剧本?”
不消说,这一定是剧组的监制和投资人来了。
在港城的电影剧组,监制一般分为两种。
一种是名为监制,实为导演,电影从财政到拍摄,全都一把抓,名义上的导演,实际上只是他的执行工具而已。
这种监制,通常都是大牌的名导,比如廖碧如,他的经典作品《倩女仙狐》,名义上的导演就是柴挚武,他只是挂了个监制的名头而已,可实际上大家都把这部电影看作是他的代表作。
而另一种监制,则只掌财政大权,相当于是投资人拍过来监视和控制导演的代言人。
这个在片场大吼大叫的家伙,正是这部戏最大的投资人一方拍过来监管财政大权的挂名监制,他叫徐希。
岑叔很快迎了上去,满面笑容的对徐希招呼道:“徐监制,您来了?瞧您这大喊大叫的,我岑某人是哪里得罪了你吗?”
徐希见到岑叔当面,倒不好直呼他的名讳了,毕竟论起名声和资历,岑叔都比他强了太多。
只听他强压住火气,气冲冲地问到:“岑叔,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戏拍得好好的,突然想着要改剧本了,你知道这样会给剧组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岑叔还是笑吟吟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语气太冲而感到不悦,非常淡定地说道:“徐监制,我改剧本,当然是有我的原因,来,这里是新剧本,你们不妨看看。”
徐希身后跟着的,是其他几个小的投资商或者他们的代表,伸手不打笑脸人,岑叔笑眯眯地把手里的故事稿递了过去,他们当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想着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再说。
故事稿在每个人手里流转了一遍,大概花了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徐希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可还是很凝重地说道:“岑叔,我知道你想把这部戏拍得更好,可现在我们都已经拍了一半的镜头了,你要是这时候突然改剧本,你想过我们的损失吗,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浪费吗?”
岑叔连连点头,带着点儿讨好的顺着他的话说到:“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咱们其实也没拍那么多镜头,最多才拍了三分之一,现在改,还是来得及的。”
“来得及?”徐希眉头一拧,又生起气来:“你知不知道这一改,前面的镜头全都要作废了,这一下子就要损失好几百万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岑叔本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方针政策,继续笑脸以对:“可是你也看到了,修改过后的剧本,比之前那个好太多了,要是我们按照这个剧本来拍的话,我相信,票房一定会高很多的,这样一来,那点儿损失不就轻轻松松的弥补回来了吗?”
“轻轻松松?哼,说得简单!”徐希横眉怒目地说道:“票房的事,谁能说得准?剧本写得天花乱坠,最后扑街扑到平安洋去的电影,难道还少吗?岑叔,不是我说你,你也是这一行的老人了,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呢?”
“不是啊,徐监制,你听我说。”岑叔耐心地解释到:“我真的觉得按照新剧本来拍,绝对比之前那个好看多了,我向你保证,这部戏一定不会赔钱的,你信我,好不好?”
“岑叔!”徐希提高了音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也很想信你,可是你这种做法,戏都还没拍完我们就已经损失了几百万,就算我同意,你问问我身后的其他人,他们同不同意?”
岑叔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其他投资商,结果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看得出来,这群人对新剧本很是心动,可心里也没有底,所以不敢答应岑叔的请求。
或许在他们看来,平平安安的拍一部至少能保本的电影,怎么都比冒着风险拍一部或许能大赚、但或许也会血亏的经典之作来的保险。
岑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要想说服这群人,不拿出点儿干货来是不行了。
于是他一咬牙,固执地说道:“那好,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跟你们打个赌,这部戏,我的导演费一分不要了,我只要分成,如果赚了钱,我要利润的百分之十,如果没赚到钱,我分文不取,这样总行了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强哥惊讶地抢到岑叔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喊到:“老岑,你疯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徐希也是脸色大变,望着岑叔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岑叔没有搭理拽住他的强哥,而是很光棍的对面前那群人说道:“怎么样,你们愿不愿意跟我赌?”
他此时的模样甚为吓人,因为熬了夜,眼睛通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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