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昨天晚上,我从书房回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你打开自己的房门,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却没有进去,然后去了江菲的房间,当时,我并未觉得很奇怪,但是现在我将时间对了一下,那个时候,苏樱正好在你的房间,也就是说,你明明看到了,苏樱在你的房间“动手脚”,甚至,你有可能亲眼看到了苏樱将窃听器放进你的裤子里面,我想那时候,你的计划里面就包括了苏樱,你只是顺势而为,第三,你说你有线人在鬼面毒蝎的身边,那么你不可能不知道赤蝎玲珑长命镯,果果每天带在手上,我猜测,你
应该早就知道鬼面毒蝎和苏樱还有果果之间的关系,第四,我去查看了你的车子,除了被撞凹的车头,引擎没有任何问题,这就说明,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是假的,霍上校只是制造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制造了一个不再偷盗现场的证据,地图消失,大家自然而然的想到的是被那几个擅闯的匪徒夺走,而绝对不可能怀疑到你霍上校的身上……”
容靳修声音清清淡淡,像是这傍晚的风:“还要我继续说吗?你要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了,最重要的一点,鬼面毒蝎没有偷盗地图的理由,当初,他是为了苏樱和孩子心甘情愿束手就擒,他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让苏樱陷入巨大的困境!”
霍景荣又点燃了一支烟,烟雾中他的黑眸显得变化莫测:“我已经抓住了鬼面毒蝎,我为什么还这样大费周章叫他逃出去,再去抓他,我这样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容靳修依旧从容不迫:“因为你知道你根本没有制他于死地的证据,你知道你这次抓了他会像过去七次一样,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在军事法庭上再一次被无罪释放,所以,你必须为他量身定制一个更大的罪名,一个逃脱不了的罪行,军事演习的地图涉及三个国家,这种犯罪程度,足以叫他全球通缉,他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逃脱国际法庭的制裁!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霍景荣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容先生真是有一双火眼金睛,我在你的这双眼睛之下简直无处遁形,我妹妹能找到你这样的夫婿,我是放心好呢,还是担心好呢,放心的是我不用担心有人能够欺负到她,担心的是,如果你欺负他,她简直连还手的资本都没有!”
容靳修的面色忽然沉淀下来:“我不会欺负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尤其是她最在乎的人。”
霍景荣淡然:“所以,你是看出来了,我的下一步计划。”
容靳修转头看着霍景荣的眼睛:“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利用你的妹妹来让鬼面毒蝎那伙人落网,或者,他们身上背负着您制造的罪名,我想你更想当场将他们击毙吧,这样,你就“大仇得报”了。”
霍景荣忽然沉默了一会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我的妹妹,就算我利用她,我也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容靳修眼神深沉,浑身散发着一种骇人的冰冷:“你可以利用她,但是绝对不要让她发现你在利用她,苏樱这辈子遭受的背叛太多,她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在乎的人对她的背叛。”
“这就是,你主动叫苏樱来找我的原因?”
“我不这样做,你也会做到这一步不是吗?”
“是的,晚上他们的确在洋四码头有一批货,而且,我们的人也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是鬼面毒蝎一向狡猾,尤其经过昨天的事情,他定是不会亲临现场,所以,我需要初一这个“诱饵”,鬼面毒蝎为了她能够弃械投降,可见初一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就算他仅仅是担心初一的安危,也会亲自过来,这样我们的人就会将他一网打尽。”
霍景荣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最后,他问:“今天晚上的行动无疑凶险,鬼面毒蝎如果不乖乖就范的话,我已经接到密令,可以将他当场击毙,这么大的风险,你不担心初一吗?”
“我一向觉得霍上校不是一个普通人,江城最年轻有为的军官,十二次个人一等功,单人能从十几个匪徒手里面解救上百名人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世人认为的那个刻板木讷的霍景荣呢?无毒不丈夫,我定是相信霍上校是有一点手段的。”
霍景荣笑的酣畅:“这个世界上,除了阿良,恐怕只有你最了解我了。”
容靳修说:“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让苏樱亲眼看到你抓住鬼面毒蝎,因为她会恨你一辈子。”
“对,你放心,我虽会同初一一同过去,但是我绝对不会叫他涉险,所以我需要你的接应。一旦鬼面毒蝎出现,你立刻带初一走,我不会叫她涉险。”
离开.房间的时候,容靳修的表情高深莫测:“霍上校,你虽然设计的很好,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说法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你什么意思?”霍景荣微微蹙起了眉头。
容靳修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径直离开了他的房间。
江菲和苏樱已经在餐厅。
江老爷子也已经坐在那里。
果果和小元宝坐在他的旁边。
果果看老爷子面色有点凝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到老爷子的手中:“曾爷爷,果果请你吃糖,吃完糖曾爷爷就会开心了。”
老爷子一下子将果果抱进怀里:“果果真乖。”
果果的小胖手剥掉糖纸,然后塞到老爷子的嘴中:“曾爷爷,甜吗?”
老爷子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上了许多,笑意从眼角的皱纹流露出来:“甜,跟果果一样甜。”
容靳修同霍景荣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大家纷纷落座。
霍景荣坐在江菲的旁边。
正好在老爷子的对面。
苏樱将果果从老爷子的怀里抱出来:“果果,你别老粘着曾爷爷,你这么胖,曾爷爷抱不动。”
江老爷子笑了笑:“初一,你也太小看爷爷了,左手抱元宝,右手抱果果都没有问题。”
苏樱说:“爷爷,你就是太惯着果果。”
果果嘟嘴:“果果才不胖呢,元宝哥哥你觉得果果胖吗?”
元宝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补了一刀:“很胖。”
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好。
老爷子说:“都坐下来,吃饭。”
一顿饭吃得也算是轻松和.谐。
但快要吃完的时候,老爷子忽然说:“景荣,你晚上不准出去。”
霍景荣忽然眉头紧锁:“爷爷,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身上的任务,我已经跟你上头打过招呼了,这次的任务换了人,你不必过去了。”
霍景荣忽然站起来:“不行,我必须去,我一定要去,爷爷,你知道的。”
老爷子说:“景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五年了,这件事情,你也该放下了。”
“爷爷,我放不下,谁也不能阻止我。”
苏樱甚少见到霍景荣如此情绪激动。
她以为爷爷已经知道今天晚上她要同霍大哥出去谈判的事情。
苏樱对老爷子说:“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地图完整的拿回来。”
“初一,你别跟着搀和了。”
老爷子看着霍景荣,最后忽然站起来:“魔障,你就是心里有魔障,阿良的事情你调查了多久了,你明明知道那……,你为什么就是揪着不肯松手,其实你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是不肯承认,你执着于其中,没有好果子吃的,爷爷是过来人,你不肯放过自己,你这一辈子都会在黑暗的牢笼里面度过!放了那个人,放了阿良,你才能放过我自己!”
“阿良已经死了!是他杀了阿良!我要为阿良报仇!”
霍景荣显然像是被老爷子踩到了尾巴,情绪明显失控。
容靳修却忽然说话了:“爷爷,有些事情,需要一个了断,就让一切在今天晚上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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