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她反而有些抗拒。
应如约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借口听起来自然一些:“我着急回去,现在高峰期会堵车,还是地铁方便。”
沈长歌站在几步外,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他转移视线往身后看了看,等缓过这阵尴尬,他无奈道:“我觉得这次来S市,你在有意地和我保持距离。”
应如约不想否认,她此刻不止身体疲惫,胸腔里那颗心也像是揉皱的纸,她需要安静下来好好的调整情绪。
她弯唇笑了笑,算是默认。
沈长歌向来绅士,可今天,他向来温润的脾气不只被谁拂到了逆鳞,他难得固执:“我想我应该没有什么逾距让你不快的地方?”
应如约实在不想在医院门口这种人来人往都是熟悉同事的地方和沈长歌多做纠缠,她沉吟片刻,依旧好脾气的道:“没有,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不想让他多有误解,所以才会自觉和异性保持距离,并不是对你有意见。”
沈长歌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他大脑空白了一瞬,心底似有一声轻嘲。
他唇角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
沈长歌静静地凝视了她几秒,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再开口时,苦涩的声音微哑:“你在差别对待,温医生他……对你而言,是不是不止是师兄关系。”
应如约没想到他这么聪明,能一下就猜到温景然身上。
难道她平时在医院里表现得太过高调?
可从来不在公开场合主动提起他,也很少参与谈及他的有关他话题,即使出现在公开场合也通常没有任何交流……
沈长歌怎么会知道?
沈长歌几乎不用再跟她确认,他站在那,忽然就觉得S市的冬天比A市要冷多了,风从树下多,冷如刺骨,寒得他心颤。
“那他知道你……”沈长歌顿了顿,苦笑一声,问不下去了。
他身后,错落着满城灯火,像是繁星一样,以这座城市为背景,正熠熠生辉。
应如约把垂落到脸侧的发丝勾回耳后,她朝沈长歌走了几步,站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你知道我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在事情没有明朗前,我不会划地圈线困死自己。我决定离开A市时,你邀请了数位同事给我践行,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去的时候跟我说,祝愿我在S市能有一个新开始。”
“那天没说完或者你决定不说的话,在那一天就划上了句号。”应如约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是我很好的朋友,唯一相处很好的异性朋友。你进退得宜,不会让我有半分为难,也不会让我有过度负担。就像你内心深处,也认为我是个很好的异性朋友一样。等你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不会觉得我在疏远你,我依旧是你默契的搭档,能和你在球桌上一较高下,也能在手术室里共沐风雨。”
应如约对待感情其实很纯粹,她唯一不公平对待的人只有温景然。
在明知他的心意时,退缩,抗拒,把所有不愿意承受的情绪都一股脑推给他。
他们之间的天秤,在如约高中毕业那晚,就已经倾斜向了温景然。
而沈长歌,对于她只是知交好友。
她把沈长歌放在这样的位置上,并以同等的待遇去对待他,没有多用一分情,也没有多给他半分错觉。
更难得的是,在A大附属医院里,和沈长歌组CP的名单从神经外科排到放射科,那花名册上唯独没有应如约的名字。
沈长歌听明白了。
她在暗示他,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话如今也不要说出口。她说的那些话,看着委婉实则直接又尖锐。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识相的话退回防线以内。
她始终站在他朋友的位置上,并没有想要换个角色的意思。
一时之间,他喉咙里像是堵了木屑。
他几次想争取,可话到嘴边,又如哑声的鞭炮,即使点起火信也不过只有一簇火花。
那短暂的明亮,又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沉默地和她在车旁站了片刻,直到又一阵冷风袭来,他鼻尖嗅着那丝冷意,忽的,自嘲地一笑:“我明白了。”
应如约低下头,轻轻的“嗯”了声:“那我先走了,我还真的……挺着急回去的。”
温景然家里还有一只猫要喂,而她也需要空间梳理梳理情绪。
还没正式告白就被委婉拒绝,沈长歌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忍不住握住应如约的手腕,等她回头,抱歉地笑了笑,很快松开:“我知道你的择偶标准里有不是医生这一项……为何他就例外了。”
应如约想了想,没有任何犹豫:“我喜欢他。”
所以哪怕此时仍旧觉得踌躇迷茫,也控制不住想去靠近他。
就像是天寒地冻里,他是唯一的温暖,即使她恐惧也愿意跋山涉水走到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看电影来不及了啊啊啊啊!
什么话都明天再说了!!!
今天随机6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