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痛。
苏白桐说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捅在他的心窝上,让他恼怒之极,但却又无从发泄。
所有的话都是他自己说的,苏白桐却反用他的话将他自己逼到了死角。
他要是不敢喝下太子的血,那就表明什么以性命担保之类全是子虚乌有之谈,可是他若真的喝了,到时齐人虫娘的虫子在他身体里发作起来,那么唯一能救他的人就只有苏白桐了。
他怎么敢将自己的性命放在敌人的手里。
他低头不语,皇帝眼中的不满之色越来越明显。
皇后急道,“此事这般危险,总不能让贤王以身试险吧?”
皇帝突然冷笑一声,“这话是他自己说的,他不低头,没人会强按他……”
“皇上!”皇后眼巴巴看着皇帝拂袖站起身。
“太子乃是朕的龙子,他的血怎可进那些奴才们的口,贤王提议甚得朕心,不如就让他亲自一试。”
“皇上,齐国边境战势已紧,若是按照绯王妃所言,要见到结果怎么也要待半月之后,贤王还要率兵打仗……”
“皇兄已然伤了,怎好出兵上阵。”凌宵天突然道,“皇兄应该好好在府里养伤才是,长途征战极不利于伤势恢复,而且要是行至半路,太子的血里真的有问题,你岂不是要被齐国方面控制,如何还能取胜?”
皇帝目光微微一闪,“来人,从太子身上取血……让贤王服下。”
皇后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贤王也没想到事情一下子竟转的如此之快,才几句话的功夫,他竟痛失出兵夺取军权之机。
从他被幽禁在宫中他就开始策划此事,一步步,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没想到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皇帝眼中再无半点怜悯,让太医上来从太子的胳膊上取了血,足足一大盅,还是温热的,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端到贤王眼前。
苏白桐站在端血的太医身边,平静的望着贤王。
这一瞬间,恍若前世他审视着被灌下酥骨香的自己。
贤王目光复杂,看着苏白桐,终究只是冷笑了一声:“好,那本王便是为了太子殿下也要饮了它。”
苏白桐唇角微勾,并不接话。
反正他都是要喝的,当着皇帝的面,今天他已经把自己逼到了死路。
一杯血饮下,贤王瞪着眼睛站在那里,半天才强忍住呕吐的感觉,胃里就像海浪翻涌一般,忽上忽下地直冲他的咽喉。
不过这时他不能吐出来,当着皇帝的面,绝不能失仪。
见贤王把血喝了,皇帝不耐烦道:“送贤王回去,好生养着,绯王妃最近几日辛苦着些,进宫来多照看着些太子。”言罢转身便走。
苏白桐俯身:“臣妾遵旨。”
皇帝将要走到门口,忽地站住脚步,转身对凌宵天道:“老六,你随朕来。”
“是。”凌宵天先是来到苏白桐身边,将她的香盒交到她手上,低声道:“我没回来时你不要到处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