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发作原因就好处置了许多。
苏白桐命慧香取来香盒,将海棠叫过来帮忙。
“沉香四两、速香黑色者四两、檀香四两、乳香二两……麝香三钱、冰片三钱……”
海棠很快的将方子记下,去前院称取。
苏白桐又让慧香去取苏合油、大黄、官桂以及广陵香,然后将海棠取来的香料研为粉末,加进苏合油里调和均匀,最后加入蜂蜜做成饼状。
她取了一块放置在玉瓦上,投入香炉,隔火焚香。
剩下的香饼她全都装进了瓷罐内,用蜜蜡将瓶口封死后交由海棠保管。
“以后每晚在他睡觉时,烧上一块。”苏白桐吩咐。
海棠记下。
苏白桐又重新调换了药方,虽然她不是大夫,但是她所使用的香料里也包含着不少药材,所以就算是真的请来了大夫,他开出的药方也不见得会比她高明多少。
凌宵天注意到在香燃起来后,十一眼中的狂色消退了不少。
他尝试着松了松手,将被禁锢的十一放开了。
十一虽然没有像刚才那般疯狂,但身体却一直不停的颤抖着,就像在发疟疾,面无人色。
“有你六嫂在,不会有事。”凌宵天沉声安抚道。
“……你们不该救我,你们救不了我……”十一喃喃自语,一个劲的摇头。
“静潇若是在这,想必他也不愿见到你这个样子。”
“他才不会管我,他已经走了……”十一将脸埋进双手里,“他再也不会管我了。”
这又能怪谁呢,是他自己没有珍惜身边仅有的那点情意,一点点的将其消磨殆尽。
凌宵天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的话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趁着十一暂时安静下来,苏白桐亲自督促着慧香去煎药。
煎药的小炉子就在廊下,苏白桐披着厚氅站在那里,听着屋内时断时续的低语,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身体的枷锁可以脱去,可是精神上的却极难摆脱。
若是不能原谅自己,就像是钻了死胡同,最后的下场往往是可悲又可叹的。
药煎了将近半个时辰,慧香刚刚将药壶从小炉子上取下来,屋里的十一再次发作了。
苏白桐进了屋内,见十一眼睛全是红的,凌宵天强行将他按在床上,可是他却张嘴去咬凌宵天的胳膊。
苏白桐急忙上前去拉凌宵天。
“我没事。”凌宵天倒吸了口冷气,不过仍是没有松开十一。
这点疼算得了什么,相比起十一来,凌宵天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
他与老十可以逃出来,可是十一呢,他们自以对他尽心尽力的保护,没想到伤害他最大的人却是宁妃。
“十一,松口!”苏白桐伸手抓住十一的肩膀。
十一咬的满口是血,整个人仿佛已然陷入了疯狂。
其实凌宵天完全可以甩开十一,但他却没有。
后面海棠跟慧香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得呆立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松口,十一,你想要所有人都跟着你一起疼吗?”苏白桐抓着十一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