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妹妹之见,目下应当如何?”
“哥哥放心,妹妹已传书代国,隔日代王便会御驾亲至太极殿,一同商议对敌之计及安邦之策。”
剑眉紧蹙,翟丰不解:“代国?代国本就属赵室藩国,如今赵国灭,赵王囚。于情于理,那代王都顺理成章的登上王座,为兄深知妹妹你为代国使臣,可如此拱手于他,岂非我一众兄弟都白白丧命了麽!”
“哥哥!”青城长跪在地,声色俱厉:“此刻绝不能利令智昏,赵国三万忠兵烈将正火速赶来,若此时不以合纵共谋,只怕难抗赵军。先且平定战事,方才能论谁人为君,谁人为臣。”
见翟丰还有疑虑,青城忙又道:“白狄族游猎荒野,过着刀口舔蜜的日子。哥哥难保一日兄弟们会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如今赵国灭,白狄兄弟居功至伟,著于竹帛,纵使拓跋氏称王,哥哥依旧可为封疆大吏,难道还不比先前麽?”
眼眸微垂,翟丰沉吟许久,方才叹了口气:“妹妹言之有理,就暂且如此吧。”
连绵数日的雷雨在第二日的清晨收住,阳光普照大地,春日重归王土。
代王拓跋珪携六将军、东方觉明,及一众拓跋将士进入宫城,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曹猛和刘渊。
一路朝太极正殿而行,曹猛不禁感叹。青城一介女流,如今却合众连横竟灭下的赵国,不由令人折服。而刘渊亦是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环顾周遭,心下震撼:“青城....当真神人...现在竟连赵宫都拿下了...”
由于青城的叮嘱,翟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夹道欢迎之后便对席而坐。
身在至尊无上的太极殿中,纵使东方觉明先前有言,年轻的代王拓跋珪还是难免偷窥王座两眼,暗自心动。
白狄和鲜卑,虽地界不同,人种不同,文化不同,但当今之世皆属胡人。两位大王模样颇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翟丰披发为任纴须眉浓密,拓跋珪则略显文气,或许是东方觉明从小的教导,令他身似颇有几分中原儒生之相。
但两边虽都是年轻的王,可单凭翟丰虚长拓跋珪几岁,就足以令他发现了拓跋珪不安分的细微动作,不禁言笑:“代王,这王座精美。若是喜欢,何不上去坐坐?”
拓跋珪一怔,当下便知道之礼,红着脸低下头来,不言不语。身侧的东方觉明老眼微凝,白须长撂,道:“老夫居于立锥之地,却也闻白狄王英勇。有缘在此相会,老夫不胜荣幸。”
“先生定是代国谋士东方觉明吧。本王可是听闻先生连环妙计,打破赵军五万将士,故而对先生仰慕不已,能与先生共事,才是小辈的荣幸。”翟丰起身,朝东方觉明行礼。
常人看来不过只是敬重一礼,可落明白人眼里怎不知其中心思。代王在此,他非不以礼相对还要言语暗讽,眼下又向谋士行礼,岂非给代王难堪。
拓跋珪沉着脸,忍气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