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含笑:“是么?”
碧柳跪在严真真的身后,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裙角。临川王既然开了口,这是个往太妃院子里塞自己人的好机会。她宁可挨一顿皮肉之苦,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严真真拿这个机会作人情。
然而,在严真真看来,能够换得碧柳平安,付出这样的代价很值得。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媳妇还要向太妃学学怎么调教人呢,哪敢在太妃面前班门弄斧?若真送了两个丫头来,岂不是让人笑话?单只笑我还不打紧,就怕别人把太妃和王爷也一起笑话进去了,岂非是我的罪过!”
齐红鸾抢在太妃表态之前开口:“表嫂这话说得倒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你这丫头未免太不懂规矩,若全无惩戒,不免让人看着仿效。不如这样,二十杖减为十杖如何?”
太妃微微颔首:“红鸾这提议甚好。”
严真真笑靥不变:“是,太妃说的是。”
“王妃起来罢,你这丫头既说你的膝盖经不得久跪,往后自己知道提点着我两句。我这儿哪有这样的心思记得这个呢?”
“这原是王府的规矩。”严真真勉强笑道,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膝盖处麻麻的痛,一时竟没有站稳。
碧柳在旁,早已眼明手快地扶住:“王妃且在椅上坐一坐才起身。”
太妃勉强叫严真真坐下,一旁的抱夏对碧柳却没好脸色:“自个儿走罢,叫我押着却是难看。”
严真真有些担忧,不知道是由谁行杖。这中间大有讲究,便欲起身去观刑。
碧柳急道:“王妃的腿自前年受了寒后便不能疾行,久跪便易犯,这会儿还是好好儿地将养着罢,别再起身了。”
“前年受寒?”不待她细问,碧柳已是自个儿施施然地出了厅门,留下严真真满腹忧心。
“不过一个丫环罢了,表嫂竟也这样的维护,可不是降了自己的身份!”齐红鸾撇了撇唇,颇有些不屑,“都说礼部侍郎的长女,甚不懂礼,原先还不信呢,再怎么着也该受家庭的熏陶才是,怎么也不至于像人说的那样不堪。谁知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为着个奴婢跟太妃争理儿,可不是媳妇里面的头一份儿?”
严真真淡淡道:“在我的眼里,丫环也是个人,况且碧柳也是为了我这个主子,才斗胆言说。无理只得屈从,有理却是该争的。”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难怪你那丫头不知尊卑,原为着你也不知。”
“不知尊卑么……倒也不仅仅是我们主仆二人。”严真真淡淡地瞥了齐红鸾一眼,虽然没有明说,但一边站着的丫头,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王府之中,以太妃和王妃为尊。齐红鸾不过是个亲戚,却三番两次截住严真真的话头,又哪里知尊懂卑了?心里不由得齐齐感慨,难怪碧柳拼着受罚,也要为严真真说话,原是有这样护着下人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