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皇上怀疑的没错,当年钟家之案的凶手就是他。”
说话之人是边上的张硕。
“嗯,”凤影墨点头。
边上的太后也出了声:“皇上也可以拿字画对陌千羽一测……”
霓灵将手中蛊书递给夜离。
夜离伸手接过,却只是拿在手里,也未打算翻看,微微一声喟叹:“没用了。丰”
目光落在不远处伏趴在血泊中的男人身上,一瞬不瞬,夜离其声幽幽:“既然是索命蛊,自然是有命的情况下才可以索,人都死了,此蛊就没用了,也测不出来了。”
夜离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
张硕睨了她一眼,道:“现在测不测也不重要了,事实已经证明,他就凶手。不然,襄太妃也不会一听说字画上面有索命蛊,就故意自我荼毒,想要自行担下责任。皇上英明,猜出真正的凶手可能是陌千羽,正准备用字画对其测试时,陌千羽一伙儿人又企图越狱。这一切的一切,便是最有力的证明,而且,他也最有动机,除掉了皇子,才有他后面的登基为帝。”
“嗯,”太后点头,对张硕说的话表示赞同,末了,又轻叹,“哎,真是想不到。”
妆容精致的一张脸满是痛心和惋惜。
“皇上,能让我单独……送他一程吗?”
夜离徐徐转眸看向凤影墨,沙哑开口。
凤影墨眉心微微一拧,也朝她看过来。
眸色深深。
夜离垂眸,弯了弯唇,“毕竟,我曾经倾心付出过三年,就算情义已经不在,却还是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是我们钟家的灭门仇人,我此刻的心情……”
夜离轻轻摇头,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我此刻的心情,相信皇上理解,也希望皇上成全。”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了。
凤影墨轻轻抿了薄唇,又凝了她一会儿,才道:“好!”
然后便示意大家都离开。
与此同时,也拂袖转身,带头走在了前面。
众人纷纷离开,作鸟兽散。
很快,空荡的宫墙外面,便只剩下了夜离一人。
哦,不,还有一个死人。
夜离拾步,缓缓走了过去。
一直走到陌千羽的面前,绣花鞋踩在殷红的血水里。
慢慢蹲下身子。
云锦裙的裙摆也拖扫在血水上,她依旧未曾有一丝顾及。
只垂目看着匍匐在地、一动不动、已经声息全无的男人。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天地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一阵微风拂过,吹得边上大树的树叶沙沙的细响。
直到蹲得双腿酸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血泊之中,夜离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却也没接着起来,而是就那样坐着。
声音终于从喉咙深处出来。
“陌千羽……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垂眸,她弯了弯唇,“你肯定没想过,若是真想过,便也不会有今天。”
“为了皇位,为了江山,你机关算计,你不惜一切,你利用所有人,能利用的,不能利用的,可以牺牲的,不可以牺牲的,你统统利用,你统统牺牲,你从未有过一丝犹豫,你决绝无情。到头来,怎样呢?皇位不保,江山丢掉,你一无所有……”
“我经常在想,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所有人,看不到所有事,看不到所有为你付出的真心,也看不到所有心甘情愿为你做出的牺牲。”
“你的确有你的能力,也有你的魄力,什么帝王之道,君臣之术,你信手拈来,你炉火纯青,这是谁也不否认的事实,但是,何谓道?何谓术?丢了‘仁’,失了‘信’,就算你坐拥了天下,就算天下人俯首称臣,那也只是称臣,而不是臣服。”
“人心也是一样,你不要将每一个甘愿都当做理所当然,你可以漠视一次两次,你可以践踏三次四次,你不可能心安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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