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空中!
晚上陈文心就带着小桌子和白露,还有一干翊坤宫的宫人埋伏到了永寿宫四周。
照那些个小太监的话说,近几日,这个所谓的女鬼一直是出现在永寿宫的。
陈文心有些想不通,如果这事是冲着她来的,怎么不直接让女鬼来翊坤宫飞呢?
想想也合情合理,宫里人都知道她不信神佛,要是直接出现在翊坤宫,怕是当场就被她抓住了。
可在永寿宫这种无主的宫殿里出现,奴才又少,灯火又稀。
见着的人吓都吓坏了,自然没人敢去抓他。
白露往陈文心的肩上披了件薄披风,虽是春天,夜晚来这等阴森的地方,还是觉得有些寒意。
永寿宫自打宜贵人死后,宫人也都被遣到了辛者库,这偌大一个宫殿空空荡荡。
廊下点了一盏灯,影影绰绰地映着殿中的事物。
偶尔来一阵夜风,那灯里的火苗就晃动几下,惹得众人发出惊吓的呼吸声。
“小桌子和白露留下,其余人等都让他们躲到隐蔽处吧。一旦见到装神弄鬼的人,马上把他抓住。”
这些翊坤宫带来的宫人,个个胆气都壮,力量也足。
除了白露吓得有些瑟瑟发抖,站在陈文心身后总是不住地往四周张望。
她这样一说,白露就更紧张了。
现在人多还好些,一会子这些太监们都藏起来了,只剩他们三个站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
多瘆人啊。
偏偏小桌子道:“主子,奴才进殿里搬张椅子出来,主子坐着等吧。”
陈文心一点头,小桌子便去开西配殿的门。
院子里只剩下陈文心和白露,两人留神着四周的黑暗之中,连一丝风吹草动也不放过。
白露总是瞧着西配殿那边,想着小桌子快些回来,多一个人也不那么害怕。
越是这样想,只觉得小桌子去得越久,黑暗之中仿佛只剩了她们两。
“别害怕,我护着你。”
陈文心心里也有些不安稳,她虽然不信鬼神,也难保有人假扮吓人的东西忽然跳出来。
何况永寿宫这里黑得过分,一丝儿生气都没有。
怪不得白露害怕了。
她握着白露的手,从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套到白露的手腕上。
“这是皇上赐的佛珠,在宝华殿开过光的。你放心,鬼神莫侵。”
白露倒有些不好意思,她应该护着陈文心的,倒叫陈文心一直担心她害怕。
想到这里,白露的心也定了许多。
她从袖中把那串佛珠褪下,又套到了陈文心的腕上。
“主子好好戴着,奴婢护着你才对。”
她向着四周扫视,只觉得夜风一吹,树影婆娑。
那些墙角、树影底下最为黑暗的地方,总像是躲着什么鬼影儿似的。
“吱呀——”
一声门扉的响动声传来,陈文心当即看向发出响声的地方。
原来是小桌子从西配殿里搬出了椅子来,这会子正轻手轻脚地把殿门关上。
白露舒了一口气,“这个小桌子,吓死我了。”
小桌子嘻嘻笑着上来,“露姐姐担心什么?有主子在,咱们这些奴才同享佛光普照。”
小桌子虽然没跟着去南巡,他也知道,在那个河水泛滥的宿迁,陈文心被人称作观音菩萨。
他压低了声音,“主子,东西我都放进去了。”
陈文心轻轻地点点头,坐在了那张太师椅上。
“本宫陈氏勤妃。”
她清冽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此地若有冤魂,何妨现身一见?有冤尽管诉冤,有仇尽管报仇。出来吧!”
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仿佛一落就会出现什么冤魂似的。
暗中隐藏着的众人都屏住呼吸,认真观察着四周,以备随时能冲出去抓住弄鬼之人。
只是周围的一切还和原来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众人越发相信了这是有人假扮的,若是真的冤魂,如今陈文心这个正主就坐在院中,为何不敢出现?
什么冤魂,想来不过是嫉妒之人的陷害罢了。
永寿宫自打闹鬼之事传出后,周围的宫人都不敢靠近。
今夜夜深,陈文心的声音顿挫有力地在永寿宫响起,不禁让附近宫殿的人听见了疑心。
“莫非勤妃到永寿宫抓鬼去了吗?”
荣嫔的景阳宫离此不远,听到宫人禀报,不免有些纳罕。
这个勤妃一向不信神佛她是知道的,没想到胆子这样大,竟敢深夜前往永寿宫。
她就不怕真的见到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