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时候跟着江湖郎中学了些乱七八糟的药典,有医有毒,学的很杂,身上的几样毒粉也只是简单的防身之物,不然的话,你刚刚中了我的毒粉,这会儿就已经断气了,哪还有命坐在上头跟我说话?”
“你这等年纪的姑娘,心思狡猾,如手狠毒,又牙尖嘴利,倒也的确像个江湖里长大的野丫头。”烈北风端坐于桌后,冷睨着她那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既然你猜到我要你做什么,以你这么狡黠的心思,现在应该是已经想到了良策,不如说来听听?”
“想是想到了,但我凭什么要帮你?虽说你救了我,但我又没求你救我,我说声谢谢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也没必要跟我一个姑娘家斤斤计较。一来你不信任我,始终怀疑我是哪里派来的奸细啊细作啊什么的,既然你都未曾与我肝胆相照,我凭什么要掏心窝子的去帮你?二来我一个姑娘家,上阵打仗这种事情我还真的没接触过,也没什么用兵的良方,最多能使使简单的毒粉罢了。再说……”
九月瞥着他:“虽然晟王大军很强悍,但毕竟你们在山上,隐藏在林间,敌人在明你们在暗,无悲山如果是你们的根据地,这险峻的山中所有地形都被你们所熟悉,你本来就占着优势,何必多此一举?莫非,你很怕晟王大军?英雄瞬间变狗熊了?”
烈北风看着那站在营中的娇小身影,虎皮帽下白净的脸上因为身体不适而微微有些苍白,可那双眼睛却始终清亮,澄澈的眼底是一弯泓月般潋滟的璀璨之色。
他忽然勾唇:“也罢,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是我打算用了你,便先以信任为首,但愿你这丫头别让我失望,要记得,你欠我一命。”
九月却是狠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要不要脸皮这么厚啊?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用了我?我又什么时候答应帮你做事了?最多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报答你一次就得了,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就想这么直接让我跟在你身边做事?”
烈北风听出她话中之意,冷笑:“说吧,你想要什么?”
九月之前还真的没多想,其实她只是很疑惑自己究竟是被谁给暗害流落到这里,她倒是对回不回丞相府的事情并不那么执着,虽然有些惦记苏绾绾那个小丫头,但那孩子才十岁,简单单纯的年纪,威胁不到苏衿之和大夫人什么事情,应该暂时没有危险,她便顿了顿,又瞥了一眼烈北风的表情。
做为一个异世魂魄,这么久以来在哪里都没有找到归属感,她本性也是随波逐流的,既然这烈北风想留下她,虽然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起码也算是开拓了她在这陌生世界里自由闯荡的第一步,她不禁真正的细细思索了片刻。
见她在思索,烈北风观察着她的表情,像是要看透这个区区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究竟有多深的心思,又究竟有几分真实和几分谎言。
就在这时,九月抬起眼,澄明的目色如漆黑月夜中闪烁的星子,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同时,有着隐任与渴望:“钱,和自由。”
烈北风却是单手搭在身前的长桌上,盯着她的双眼,嗓音淡冷:“钱可以,若你的确是个人才,能助我不损一兵一将便能逼退晟王大军,金银财宝任由你挑,至于自由……这个含义太过广阔,你想要的自由,如果我理解的没有错,是不愿归属任何人,甚至任何一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