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的名词。
我又不傻,也不是没有跟着老道见过世面,其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一袋液体掺杂着大量渣滓,类似机油的粘稠暗黄物体,就是传说中的尸油。
黄琦连忙从这装在密封袋的液体拿起,扔在一个黑色大袋子中,紧接着,一连串的挂着灰和尸油的袋子被接连扔出。
我看着炉内炉外的双方配合,实在想不到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手脚如此麻利,这可是连男人都不敢干的活儿啊,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每过多久,一号炉被清理完毕了。
倩姐也擦了擦汗,浑身肮脏的从炉口爬了出来,她别说是手,已经全身都是油腻,连一张美丽的俏脸也像是被抹了烟灰一般,变成半张油腻腻的黑脸。
“收获不小。”
她翻开手掌,上面竟然是几枚几乎融化的金牙和金戒指,露出一丝讥讽,“这段时间的死鬼,倒也还算有钱,看来都过上小康生活了。”
一般家属把人送来焚化间,都会把值钱的取走,这个行业远没有旁人想象的能发死人财,人家家属又不傻,肯定会把东西取走,不会留给殡仪馆。
但金牙是摘不下来的,金戒指有时也由于某些原因身体浮肿很难取下,总不能把人手指板断吧?这是大不敬,但这么阴狠的家属也不是没见过,听黄琦说以前就碰到过一个,只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如果取不下大多家属,都是选择留在手上。
我忽然想起了黄琦和说这是“油水最多”的岗位,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意思,的确是油水最大。
不管那方面都是!
她似乎看到了我的惊恐眼神,小步来到我身边,用满是尸油的手狠狠擦在我脸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抹在我脸上,平静的说,“小子,看你的脸挺干涩的,给你做下面膜,认真保养下。”
草!
我吓得整个人本能退了半步,吓得没敢做声,强忍着心里的抵抗,任由她把尸油一掌一掌的擦我脸上。
我心里已经骂了无数边,却根本不敢反抗,这种可怕的女人胆大包天,这么不敬畏鬼神,把尸油当菜油一般,一张嘴就骂死者,一副无所畏惧的冷漠样子,我哪里敢惹敢反抗?
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把手上的油擦在我的脸上后也没有多理我,走向二号炉往里面爬,整个人再次消失在里面,紧接着又传来金属刮磨的刺耳声。
“你小子,怎么得罪倩姐了?”黄琦小声问我。
我心说见都没有见过,鬼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她的!现在感觉脸上油油腻腻的,我知道那就是尸油,很恶心,要不是我从小心里胆大,被这东西涂在脸上只怕早就崩溃了。
“你没事吧,忍着点别吭声,你惹她,你以后真的就别想在这里混了。”李栋英在旁边也小声的说着。
我说我忍得住,我从小到大也不是没有和尸体一起睡过,守夜的时候常发生,我心里忍着脸上尸油的恶心,没有吭声。
焚化炉里面又传来古怪的刺耳刮擦声。
我心里腾起了一股巨大的好奇,焚化炉里面的构造,我完全没有见过,想要探着脑袋往里面看去。
“千万别去看!”黄琦忽然警告我。
“对,那东西你还是别去看最好。”李栋英也深呼吸一口气,说,“焚化炉里面有些渗人。”
他们这一说,反而越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讲道理,我从小跟着老道胆子就大,见过很多神神鬼鬼的东西,来到这里更是经历了二次历练,特别是沈芸带我作死的那个晚上,我更是看破红尘,自信无所畏惧!
这两人拦不住我,他们好说歹说也没有能拉住我,也任由我偷偷探着脑袋,往焚化炉里看去。
我看到了焚化炉炉内非常的脏。
凝滞的灰仍旧沾在上面,经历了长时间的焚烧,满是灰黑的内部结构,壁内有碳黑图案,像是一道道扭曲的巴掌印。
那些焚化炉内部的巴掌印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有女人男人老人小孩的手掌,这些手带着无边的怨恨,像是在挣扎着壁炉逃脱。
“手、手掌...”
我看到这,一股无法压抑的恐惧充斥全身。
我仿佛看到无数可怕的东西在焚化炉里挣扎怒吼,带着惊人的黑色怨气,带着被活活烧死的不甘。
“看什么看,要不要进来帮忙?”
倩姐现在整蹲在一个焚化炉内,用一个特制形状的勺子刮着铁架,顺带把铲起油脂装进密封袋里。
倩姐的声音,这才把僵硬木然的我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