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拳脚又朝我身上招呼了上来,我继续抱头卷缩身体忍着,不过这次,或许是因为被打习惯了,又或者是他们的体力不支了,反正我就不觉得怎么疼。
又打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停了手,马青气喘吁吁地蹲在我边上,缓了好一会儿,待气儿捋顺了才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提了起来,“尼玛比的林阳,你给劳资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学校里头夹紧屁眼子做人,看到我的时候给我低头哈腰的,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已经出于半昏迷状态,能听到他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力气回答他?
“还有,劳资不管你现在有没有钱,从明天起,每天给我上缴50块钱的保护费,不听话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马强说完,就拽着我的头发,往混凝土地面一砸,然后就起身朝我边上吐了一口痰。
我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马青走开了赵强又跑了过来,用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着我,并伸手拍了拍我的右脸,说,“好好长长记性吧死胖子!谁让你得罪了我赵强呢!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天台,我没注意看,也不想看,此时,我抬头望着天空,一直从蔚蓝色天空看到火红的晚霞,我都没有从混凝土地面上爬起来,也不想起来。
天气很好,我心情却很糟。
长这么大了,这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羞辱,也是被揍得最惨的一次,而这一切,都是从我家里发生重大变故之后开始的。
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毕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些都是不可抗力的因素,家里破产了也好,老爸进去也好,这些事情本身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更不是我被揍了之后拿来推脱的理由或是借口去责怪我爸和其他人。
谁都没错,刘梓童没错,赵强没错,马青更没错,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那样的垃圾人!
真正错的人,是我,是我太天真了,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
以前不管男的女的同学来找我帮忙我都倾囊相助,看到有恃强凌弱的状况我也会站出来呵斥,我以为通过这种帮助他人的方式,就能收获同学们的爱戴和尊敬,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成就感,结果让一些看不惯我做法的家伙卯上了。
我这么一想,这顿揍我该,活该!
想通了此节,我深深喘了一口气,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疼还是有些疼的,浑身上下都是淤青,有些地方甚至被擦破了皮,不过疼就对了,就当我吸取了一次教训。
至于马青临走时留下的话,我并不打算照办,不光如此,我还得报复回去,劳资的座右铭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们想把我踩在脚底下?没门儿!我要是就这么屈服在这帮垃圾人的淫威之下,那我他妈的还是林阳么!
可问题是要怎么搞呢?对方可是整个二年级的势力啊,而我现在一没钱,二没朋友,而且我虽然力气不小,可我毕竟没怎么打过架啊,这要怎么整?
我就这么一边想,一边一瘸一拐地提起脏兮兮的书包慢慢地走下了楼,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柳苏正双手提着书包站在校门口,像尊门神似的。
“林阳!”
柳苏一看到我变成一副像乞丐的模样,顿时就惊呼地朝我跑了过来,很是担忧地看着我。
我呲了呲牙咧了咧嘴,强撑着挤出个笑脸来,“没事儿,不用担心我,死不了。”
“这还没事儿?你膝盖都流血了好吗!”柳苏很激动,连忙勾住我的胳膊,一边托着我走一边说,“这口子这么大,嗯……需要缝针,学校的医务室已经关门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说:“又没断手断脚的,上哪门子医院啊,不去!”
我都这么说了,柳苏还是不依不饶,“万一你伤口发炎感染了怎么办?好吧,你不想去医院,那你跟我回家,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嗯……啊?”我愣住了,然后很尴尬地看着她,“回家?回哪个家?”
“当然是我家啊,我家有现成的医疗针线、纱布和酒精棉花,我也学过一些,可以帮你简单的处理伤口,别说了,赶紧跟我走,万一伤口发炎了可就完了!”柳苏不由分说地就拽着我胳膊往外拖。
柳苏这一反常态的激动模样让我有些懵逼,平时在学校里,她可是很文静的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不过很快,我就被另外一个很尴尬的想法给充斥了大脑。
麻痹的,我这是要、要去柳苏的家?一个妹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