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患者都挤在诊室里,阮软和另外两个外科医生忙进忙出,因为人手不够,效率有点慢,伤患一直催促他们过去包扎,还有的人因为没轮上又疼痛难忍,干脆破口大骂,一时间诊室内外乱成一团。
阮软正在帮一个伤了胳膊的伤者包扎伤口,又要上药又要缠绷带,一不小心绷带从手上滑落,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地。
她连忙弯腰去捡,手指和另一只修长的手碰了一下,她立即抬起头,苏慎已经将绷带捡起来递给我:“需要帮忙吗?”
无暇多问他怎么来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处理好伤患,阮软连忙点头:“要,你帮我扶着他的胳膊,我缠绷带。”
有了苏慎的帮忙,阮软的速度快了很多,三个小时后,伤患全部处置好,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洗干净手,两人靠在走廊的窗边,阮软随口问:“你怎么来了?”
苏慎状若怅惘地叹口气:“找邵华还本书,结果被他打发去帮你们做苦力,早知道不来了。”
阮软扑哧一声笑了,心想邵华到是真的敢,连苏慎都敢差遣:“多亏有你,否则我还要手忙脚乱一阵,谢谢啦。”
“我开玩笑的,难道我还非要跟你讨这声谢谢?”苏慎擦干净手,顺势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其实我觉得我已经能胜任你的助理工作了,你看我们都合作多少次了。”
阮软一笑:“我可不敢要你苏大少爷来给我当助理。”
“说反了吧,是我求而不得。”走廊灯光明亮,他温润的脸庞被白炽灯照得越发清俊,眼底是不容错认的深情。
阮软有点看呆了,回神后略显惊慌地移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尴尬一笑。
苏慎越来越喜欢把这种话挂在嘴边,而她也越来越承受不起。
好在苏慎没有再继续说:“对了,今天我来也是有件事想告诉你。布兰科先生下个月在邻市有一个学术交流会,我拜托他顺道帮你看看心脏。”
布兰科先生就是当初帮阮软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医生。
阮软倏地转回头,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他同意了?”
苏慎笑起来:“已经同意了。”
“真的同意了?他不是从来不在除了自己的专用工作室外的地方做看病吗?你怎么办到的?”
一连三个问号已经证明了阮软的震惊。
她的确该震惊的。
布兰科是享誉国际盛名的外科医生,今年已经将近八十岁,他有一条维持了五十年不变的铁律——从不在他位于美国的专用工作室外的任何地方做看病和动手术。
就算是身份再尊贵的人,要让他看病都要遵守他的规矩,亲自上门,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例外,这也成了他一大特点。
苏慎怎么做到让他同意在国内帮她做检查的?
不同于阮软的震惊,苏慎风轻云淡地说:“大概是,医者父母心吧,我向布兰科先生形容了你多身不由己,多可怜,如果他这次不帮你,你可能就不能再做心脏检查了。”
阮软忽然感觉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张了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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