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阴冷地一瞥。赖账不兑现?那他也得敢!不过赵启地赌品确实令人不敢恭维:“……你这不是耍无赖吗?就没想过留点银子干点别地?”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赵启无所谓地道:“我一生下来就是王爷。要什么没有?何苦守着那么大一堆银子整天想着该怎么花?皇叔也是王爷。这次耿超要是杀了你。那他就赚翻了。可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他都几十岁地人了。这么简单地道理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杨致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我敢说很多王爷听说这个简单的道理以后,一定会鲜血狂喷的。”
卫飞扬与赵启性情截然相反,在对待银子的态度上却是惊人的一致。这天神秘兮兮的把徐文瀚和秦空云叫到杨致房中,把一百万两银票都推到三人面前:“这些银子是三哥拿命挣来的,把我那一份都给了三哥吧。”
秦空云惭愧的道:“四弟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银子我和大哥就更不能要了!”
卫飞扬连连摇手道:“我绝对没有恶心两位哥哥的意思。也不是小弟矫情,家父的俸禄支应家用已有裕余,皇上与太子每年还多有赏赐,我要这许多银子本就无用。家父自小便教导于我,贪恋财货极易令人失德丧志,钱只要够用就好。”
他爹是大将军,姐姐是太子妃,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将来的国舅爷,确实是个不差钱的主。
兄弟四人让来让去,最后还是杨致假作发飙,徐文瀚才想了个折中的主意:杨致得三十万两,他出力拼杀应该多得。下注的十万两老本是秦空云出的,多少要算些利息,他也得三十万两。徐文瀚和卫飞扬各得二十万两。银子也不用分到各人手上,按议定份额全部交给秦空云折做秦氏股份。杨致索性把赵启送来的那三十万两也给了秦空云,一并折做六十万两的秦氏股份。
一个大好人卧床装病的滋味本来就不好受,五个医生五种诊断更是奇闻,长久装下去只会沦为笑柄。杨致勉强装了五六天,便放风声称伤势已大有起色。禁军将领选拔四天之后宣告结束,至于结果如何,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据赵启与卫飞扬打听来的消息说,耿超也退出了后来的比武。沈重因综合成绩排名第九而连升三级,由从六品都尉升任正五品偏将,仍在耿超帐下效力。耐人寻味的是,杨致成了唯一没有成绩的参选者。
自从徐文瀚任翰林院侍读后,除了去报到登记,没有正经上过一天班。禁军将领选拔过后,皇帝却接连几天召他进宫。每次都是以闲谈的方式,垂询对付突厥的军事与政治策略。徐文瀚受杨致的影响,虽然每次都是言无不尽务求其详,却也不怎么受宠若惊。
这天徐文瀚“下班”刚到杨府还未坐稳,随后一个老太监在几个大内侍卫的簇拥下,一进门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圣旨到!杨致接旨。”
杨府上下顿时乱作一团,依足规矩摆下香案,跟在杨致屁股后头跪了一大片。杨致不由暗暗叫苦:老徐真是个乌鸦嘴!早几天才说过皇帝不会这么放过他,这不就来了不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内廷禁卫府七品侍卫杨致实领五品参军衔,往禁军骁骑将军耿超帐下听用,限三日内到任。钦此!”
……把我打发给耿超做部下?见杨致痴痴发愣,老太监摆出一脸高高在上的威严道:“不到两个月就由布衣而侍卫,由侍卫而参军,能得皇上器重擢升如此之快的,近十年来洒家还是头一回见到。杨致,你不领旨谢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