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馨。”他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
我扭头,给他一个我最灿烂的笑容,我说:“干嘛?舍不得我啊?”
“切。”他很不屑的样子。
“我走啦。”我说。
“明天再走吧,都这么晚了,行吗?”他的语气,好像又妥协了一点点。
“别了,话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是回去睡个踏实觉。”我挥了挥手,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话到哪个份上了?不是一直在开玩笑么?”他追到客厅,我再往前走,他拽住我的箱子,“安馨,别闹了,好吗?”
我扭头,一字一句地看着他说:“苏凛,我没闹。陪你玩了这么久的游戏,我真腻了。再见吧,你找别人陪你玩。”
莫名就有些酸涩,差点儿就哭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
苏凛就拽着我的箱子,也不松手,一双眼睛火辣辣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行啦!再见吧!快回去睡吧!”我看着他,我说。
“安馨,你真不后悔?”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意味深长地问我。
“有什么好后悔的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装得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行!”他咬着牙说了一个字,终于松开我的行李箱。
我转身,潇洒利落地往门口走,傻逼似的,脸上一脸的泪,压根不敢回头。
真是作孽啊。
又一次在午夜,被人扔在大街上。这一次,还拎着个行李。
走出香格里拉大门口的那一刻,我有一种梦醒的感觉。
杨雪说,认命吧,女人总要被人玩的,不是被这个男人,就是被那个男人。所以,互相玩,最公平。
我以前不那样想,我觉得真情特别可贵,可贵到我想为我爱的人奉献一生。
以前我爱梁河啊,爱得那叫一个赴汤蹈火。
可是,结果呢?梁河死在陪酒女的怀里。
爱情是会捉弄人的,稍有不慎就害得你千疮百孔。可是各取所需,又与动物有何区别?
我心里迷瞪得很,但我半点都不后悔晚上的决定。
歌里唱得多好啊,“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忘不掉的名字。”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还真是孤独得像条狗。
路灯把我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我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喵喵”声。
我放下行李,扒开草丛,看到了一只可爱的白色小猫咪,眼睛圆圆的,还是蓝色,看上去像是波斯猫,身上脏兮兮的,应该流浪了很久。
猫儿很饿,冲着我一个劲地叫唤。我把猫儿抱起来的那一刻,顿时就有了回家的勇气。
苏凛,被我暂且忘在脑后。
我拖着行李抱着猫儿回到了家,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大财。
我帮着大财洗了澡,吹干它柔软的毛发,发现它长得真是漂亮啊。
他瞪着他那双圆乎乎的眼睛望着我,我给他喂了纯牛奶,抱着他进了被窝,摸着他的头说:“睡吧,明天我就给你买猫粮。”
这一晚,我睡得格外踏实,大财从此成为我的家人。
大财之前一定也是别人的宠物猫,不知道是被遗弃还是走丢了。我养了它半个月,半个月后它的毛色越来越透亮,通体雪白像一个雪球,两只湛蓝色的眼睛望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要被萌酥了,我渐渐爱上这个小家伙,它的存在足以让我忘记所有烦恼,包括忘记那个只想贪欢、不想负责的苏凛。
时间就这样从夏过渡到秋,天气渐渐转凉。
一个秋高气爽的周六下午,我把大财裹在风衣里,带着它去宠物医院打疫苗。
当我从出租车上下来、走上人行道的时候,大财突然从我身上一下窜下来,撒欢一般疯狂跑,跑到一个男人的身边。
那男人身高大约182光景,穿着一件银灰色中长款休闲西服搭配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匡威,看上去气质特别干净。
他蹲下身把大财抱起来,居然还对着大财亲了一口。
那一瞬间,我觉得仿佛像是我自己被占了便宜。
我立刻走过去,大喊着“大财”的名字。但是我怎么逗弄,大财都不肯从他怀里出来。
男人对我笑:“您好,这猫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我怕他把大财抱走,于是赶紧从他怀里把大财抢过来。
大财心有不甘的“喵喵”几声。
“半个月前我的猫走丢了,和你的猫很像,毛色还有眼睛都很像。我想问一下,你的猫哪里来的?”这男人问我。
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才是大财真正的主人。
我抬头定睛看他一眼,他五官精致得像混血儿,气质也挺好,不像是椒江本地人。
这不是关键,关键我觉得这张脸很面熟。我脑海里转了转,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99酒吧差点儿被我强吻的那个男人。
看轮廓,真的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