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有异,心中一惊,伸手摸上腰间兵刃,喝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张二毛冷笑道:"刘大帅忘了在静海县的那一夜了么?有两个你手下的小旗官的姐姐和母亲被你们抓到了营帐内,他们苦苦哀求你放了他们的姐姐个母亲,可是你硬是当着他们的面纵容手下将官奸污了她们,还差点打死了那两个旗官,难道你忘了么?"
刘惠心头冰凉,猛然记起那一夜的情形来,当时他还是一名千户,义军出静海县南扎营的那一夜,手下的兵士从左近村庄抢了十几个女子来,那晚上他召集了手下的百户旗官们开无遮大会,是有两个小旗官说女子中有他们的亲人,但自己岂会在乎这.[,!]些,事后也逐渐的淡忘了.
"你们……你们……"
"没错,我们兄弟便是那两个小旗官,刘大帅恐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我们兄弟可没忘,不但没忘,日日夜夜此事都铭刻在心,我们兄弟枉自为人,瞎了眼参加了你们这些造反的贼兵队伍,结果毁了自己,也毁了家人.每天夜里,我们兄弟都受良心的折磨,梦中亲人恨不得食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这数月时间,你可知我们兄弟是怎么活下来的么?"
张二毛和张狗剩咬牙切齿,冷冷的声音在湖上回荡,像是索命的咒语一般.
"二位兄弟莫要冲动,你说要我怎么补偿?只要脱困而去,金银财宝应有尽有,咱们去西面的五回山中找刘天帅去,我答应你给你们千户之职,决不食言."
"呸,老子们还信你的鬼话,你们这帮人根本就不是替天行道,都是一帮比官府还可恶十倍百倍的恶魔,今日我兄弟二人便要在此宰了你这个恶魔,告慰我们死去的母亲和姐姐在天之灵.你倒这么容易便能逃脱么?我兄弟二人凿沉了所有小船,便知道你这厮会逃命,上我这一条夺命之舟."
"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刘惠嘴上哀求,眼珠乱转之际却猛然间抽出腰间佩剑闪电般的砍向张二毛,张二毛没料到刘惠悍然出手,躲避不及,肩颈处中剑,顿时鲜血喷涌而出.被砍中要害之后人也噗通一声倒在船尾,眼见是活不成了.
刘惠一击得手,迅速回身挥剑砍向船头的张狗剩,张狗剩挥动船桨一档,船桨登时被削掉半截,刘惠嘿嘿冷笑道:"两个蠢货,还想加害你家大元帅,老子今天要活剥了你们的皮."
张狗剩伸手到腰间要抽兵刃,刘惠再一剑砍下,登时将张狗剩的一只手掌斩下,张狗剩大叫一声倒在船头.
刘惠呵呵而笑,得意道:"看老子如何炮制你们,当初老子就要当着你们的面操翻你们的姐姐和娘,哪有如何?话说那妞儿还真是水灵,那妇人也是徐娘半老,干的真是够味道,可惜跳进火里烧死了,不然老子还打算玩个三晚五晚的,你们有待如何?来杀我啊,来杀我啊."
刘惠哈哈狂笑,举剑在张狗剩身上砍了一剑又一剑,张狗剩全身都是鲜血冒出,刘惠却不伤及其要害,让他一时不能便死,折磨着张狗剩.
张狗剩喉头咯作声,双目欲喷出火来,却浑身浴血无法起身,刘惠得意洋洋,正欲挥剑了结张狗剩的性命,忽见张狗剩目视自己的身后,脸上带着微笑,刘惠赶忙回头,猛见被砍中要害的张二毛满身满脸是血朝自己猛扑过来.
刘惠无法闪避,虽伸剑捅入张二毛的腹中,却不能阻止张二毛沉重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只觉得勃颈处一片热烘烘的鲜血,身子一踉跄,袢到倒下的张狗剩的腿上,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小舟上;刘惠慌忙撑起身子想掀开身上压着的张二毛,猛抬眼,看见一张血淋淋的大口正对着自己笑,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正是张狗剩的那张脸.
张狗剩带着磔磔的喉间怪笑,一口咬住刘惠脸上的肥肉,同时手如鹰爪抠住刘惠的眼睛,刘惠奋力的挣扎,怎奈被一具死抱着自己的尸体缠着,又被张狗剩死命像一条巨蟒一般的缠紧,脸上剧痛,大叫声中,脸上被咬下一块肉之后,一只眼珠子也被张狗剩抠了出来.
刘惠挥动手上的长剑狠命的朝张狗剩身上砍,张狗剩的喉间却发出笑声般的咯声,毫不在乎的将刘惠脸上的肉一片片的咬下来.
小舟剧烈的在水面上打转颠簸,终于因船上的剧烈挣扎,哐当一声倾覆了过来,船上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就像是纠缠在一起交配的蛇团一般,此时一起轰然落水.
水面泛起汩汩的血水泡沫和巨大波纹波纹,但不久之后,一切消散无踪,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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