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开着车问的冷血,仿佛一旦没有了关系,另一方的生与死都跟他没有半点关联。
“我也不愿意,以为她是闹着玩玩的不敢胡来,谁想还真把自己伤着了,毕竟是为我,临死再随她的意见一面呗。”
梁渝自然把情况夸张了,他一番话说的漫不经心,倒握着手上的那束百合花几番端详。
梁渝其实知道那个女人只是割破了手,根本用不着住院那样小题大做,只是一早家里安排过他了,大致的意思就是你如何在外风流快活都不要紧,但最后不能落得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号。
“你倒有情有义。”舒南奚落他,实然到底是什么用意,着实不难猜测。
梁家极重视名声,更何况梁渝又是长子,所以不管闹出来的事情大或者小,他都需要抛个头露个面,哪怕是做给那些人看呢。
梁渝不接舒南不怀好意的话车厢里便静下来,他拿着那束百合坐在副驾驶,而因为距离近,车窗又开着,风吹进来舒南能很清晰的闻到那股子香味,忍不住蹙眉,再出口声音也冷下来。
“给我扔到后面去,这什么俗气的香?”
梁渝从来不知道舒南讨厌百合的气味儿,一时间大笑,百合香气虽然浓郁,可还不至于难闻到令人逃避吧?
舒南听到梁渝的笑更加寒了一张脸,他一手忍不住挡在鼻前,拿锐利的视线狠狠刮了他一眼。
梁渝眼瞧他真怒了,不再招惹他,忙附和:“好好好,我这就扔后面……”
这一束等下要用来送人的,梁渝当然不可能用扔那么粗暴的动作,倒是他侧身放花的时候刚好瞧见座位底下有部粉红色手机。
粉红这种色系,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哪个女人落下来的,这种小女生的暖色才不是舒南的品位呢。
“你这辆车近两天载过什么娇客吧?”梁渝问的暧昧。
舒南暂时闻不到那令他头皮发紧的香味儿之后眉头原本松了些,一听这话又忽的皱起来,正想说话就见梁渝转过身来,手上捏着一部手机似笑非笑的看他。
“又是哪家的小姐?挺有新意的嘛,不留号码留电话,这是等着再见你一面吗?”
倘若换成旁的人,梁渝这么说舒南便也信了,可她……不会是这么想的。
欲擒故纵,他再不济也察觉的出,她不爱跟他玩这么一招。
“带着你的花下车,手机留下。”
好像不过是一个转眼的时间,舒南的车便停在了马路一边,梁渝听清了他的话膛目结舌,忍不住问:“怎么回事?医院不是还没到吗?”
“你打车去。”见他还拿着手机不松开,舒南话罢直接伸手夺过来,随即像掂量重量一般在空中抛了抛,须臾间又落回掌心。
舒南的若有所思太过明显,明显到梁渝想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哀哉哀哉的拽过百合下车,到底又多问了一句。
“你不是要去公司的吗?这是改变主意了,准备拾金不昧?”
“嗯。”舒南没必要瞒他,干脆的应下来,随后不用梁渝好奇,他又主动坦白。
“还记得那个河边的写生姑娘吗?这两天我的车上载过她,手机就是她的。”
舒南神情还是往常,只是那眼底浮起的细碎笑意却逐渐加深,梁渝站在路边看的一清二楚,最后他目送黑色车辆离开,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舒少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了,而且那姑娘居然让他给找到了……不过还真是个聪明女人,这一招使得多么的顺其自然啊。
东西落在了车上,不管是她主动找上来又或是舒南送过去,两人必须见一面不是吗?
何可人一直自诩自己有先见之明,而今天发生的事愈发证实了她对自己的认知。
中午时才颇头痛的觉得两人可能会再见一面,这会儿刚下车回去,还没来得及迈入玉兰大门呢,旁边便传过来暗示一般的汽车鸣笛声。
春意正浓,又是那样舒适宜人的天气,何可人合着清风望过去,俊逸的男人正含笑看她。
车窗半降,隐隐能瞧见驾驶座上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只是因为没有系领带,少了一分严谨,多出两分随意,慵懒而优雅,当真如同小说里以各种成语描绘出来的男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