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声音极冷地再次说出这则消息。
闻言,所有将领谋士表情顿时一怔,若说玉乾帝已死的消息已经让他们十分的吃惊,那么这第二个消息则更让他们震惊。
营帐内的所有人均是跟随江沐辰多年的心腹,对于江沐辰的计划自然是十分清晰,因此所有人的脸色均是十分难看。
距离京城一百里,这明明就在京城的范围内,可城防军却从不知晓有这一山谷,甚至并不知道有这样一条逃生的道路。若非昨夜的打斗声极大,想必也不会引起城防军的注意。
如此一想,所有人的额头后背均是沁出一层冷汗,这是他们的失职呀,若是他们早知有这么一条线路,只怕早已擒住了玉乾帝等人将之秘密处决,也不会引起这么多的事端。
宁锋立于江沐辰的身后,亦是低着头,满面均是惭愧之色。他是德夕帝最信任的侍卫,许多的事情均是通过他去执行统筹,可这一次他竟犯了这样的错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宁锋走上前,双膝跪在地上,面色严肃认真地开口说着,“皇上,一切都是卑职的疏忽,请皇上军法处置卑职。”
“请皇上处罚臣等。”其余人见宁锋下跪请罪,也立即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
江沐辰紧握着手中的文函,脸上眼中一片阴郁之色,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江沐辰强压下心头不断翻腾的怒意,冷然开口,“这定是楚飞扬将玉乾帝等人藏在了山谷中。楚飞扬啊楚飞扬,你果真是诡计多端,竟将人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城防军并未在山谷中发现太妃,想必太妃此时定还在楚飞扬的手上。”
语毕,江沐辰握着文函的手猛然砸向面前的八仙桌上,发出极大一声声响,吓得帐内所有人集体噤声。
只是众人却不知,让江沐辰更加气恼的竟是另外一件事情。
“报……”这时,从外面跑进一名士兵,只见他满面漆黑、身上的盔甲已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战灰,就连抱拳行礼的双手指甲缝中亦全是黑色的灰尘。
只见他面色沉痛、眼中蓄满紧张之色,对江沐辰禀报道:“皇上,我们第三次进攻又被白无痕给打退了下来,白无痕更是斩杀了我们的一名参将。”
“白无痕……”听完士兵的禀报,江沐辰双目猛地眯了起来,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来。
白无痕是海全手下四大猛将之一。
海全最先发起战争,自然是夺得了西楚最有利、地理位置最好的几座大城池,更是命他手下的四大猛将镇守东南西北四处最重要的义城、通州、朝城以及郑州四座城池。
自己亲自带兵攻打的是靠近西南面的通州,通州最是接近京城,亦是元家为城防军输送物资军粮的重要途径。若是不尽快拿下通州,让海全断了城防军的粮草,只怕会引起军心的动摇。
“皇上,咱们已经在通州耗了这么长的时间,与楚王海王为敌,二十万人马已是折损了七八万。虽说咱们将白无痕围困在通州,也歼灭了白无痕手中近十万人马,可这样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作法,实在是让人心痛。若不尽速拿下通州,只怕军中的人心也会涣散。皇上,既然咱们白日进攻不奏效,不如就换做晚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宁锋低头思索了片刻,对江沐辰说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毕竟,在一个战场耗时过长,军中将士定会认为将领无能,尤其此次又是皇上亲自率军攻打通州,若不能旗开得胜,极其容易造成军中士气低落从而影响了整体的作战气势。
“皇上,微臣认为宁侍卫所言极是。白无痕是海王一手带起来的将领,他的作战手法极得海王赏识。海王能把这么重要的城池交给白无痕,自是十分相信他的本领。且此人极其擅长守住已有的城池,曾经在与外族的战役中坚守城池半年,最后竟是取得了胜利。对于这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将领,咱们唯有另辟新路,否则极难取胜。”宁锋的开口,立即得到江沐辰身边第一谋士的赞同。
江沐辰平息着心头的怒意,冷面听取各方的意见,半晌缓缓出声,“都起来吧。此次玉乾帝的事情,朕也有疏忽。京城在朕的手中这么多年,居然不知还藏着这么一个山谷,倒是让楚飞扬等人钻了空子。你们也无需自责,都起来商量正事要紧。”
“谢皇上。”众人心头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自地上站起身。
“传朕旨意,先让将士们退下来,今日休战让大家好好休息。”江沐辰的心中已有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