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魄仿佛听到了颜卿的话,飘飘然的落在了颜卿的手心里。颜卿将它们全都装进了乾坤袋里,绑紧袋口,才转头问谨嬷嬷:“麻烦嬷嬷,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谨嬷嬷见颜卿没有责怪她,便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她说到吴洛宸要扑向阮依依轻薄她时,颜卿哇的一下,突然吐血。
“师兄,你伤还没好,不能动气。”项阳赶紧提醒颜卿。
当小宫女来冰窖报信时,颜卿听到说阮依依身体不适时,说什么也不肯静养,坚持要去看她。谁知事情并非如此,颜卿一怒就动了经脉,好不容易才接上去的经脉如若再断,只怕不是那么好接。
颜卿连吐了三大口血水后才停了下来,他淡定的擦干净了嘴角,便对她说:“麻烦谨嬷嬷,去把皇后娘娘请来,提醒她,把依依的东西全都带来,少一样,我血洗皇宫。”
谨嬷嬷看着颜卿嗜血双眸吓得打了个哆嗦,低头退了出去,赶紧去找齐浓儿。项阳见颜卿要找齐浓儿麻烦,还想替她说话,颜卿举手示意他停止,说道:“依依中了迷.药……这迷.药,只有佛牙山的人才会。项阳,她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小师妹了……今天,要做个了断。”
足足过了一刻钟,齐浓儿才带着宫女们来到浴房。也不是她心虚还是太有信心,她将所有人都留在浴房外面,自己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魅然阴晴怪气的站在吴洛宸旁边,一只脚踩着他的胸口,冷冷的看着齐浓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项阳见神情复杂纠结,他既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齐浓儿所为,又不得不相信这是她的杰作,看到她不知悔改的样子,恨其冷酷无情,又无法全然抛弃师兄妹之情。
颜卿则自始自终都不看齐浓儿,他已经替阮依依穿好了中衣,当项阳接过齐浓儿手中的东西后,颜卿慢慢的替阮依依穿上云锦月裳,别好露水珍珠,戴上精灵指戒,然后再将唤心铃绑在了她的脚踝上。
这次,颜卿吃力的重新施咒,将唤心铃埋进了阮依依的身体里,不许它再露出来。
齐浓儿心虚的瞟了瞟赤.裸的吴洛宸,几次想装惊讶,都被项阳的眼神堵了回去。她只能乖乖的站在他们面前,只等着颜卿先开口。
颜卿将阮依依整理好后,这才撤了薄被。失去一魂一魄的阮依依越发的孱弱无力,整个人,轻如纸片,软软的依在颜卿的怀里。颜卿小心的将那些碎发捋到她的耳后,见她本就是小如巴掌的脸,不但没了血色,还更加的清瘦,娇艳如樱桃的小唇也惨淡无色,泛着中毒后才有的青色。她的呼吸太微弱,即使是在鼻下探息,也要许久才能感觉到她的气息。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长长的睫毛也不象以前那样活灵活现的翘起,而是无力的耷拉下来,象它的主人一样,没有了生气。
“魅然,把他带出去,挂在城墙之上,示众三天。记住,不许任何人救他,也不许任何人碰他,只要他不死,就给我挂着!”颜卿说这话时,声音是淡淡的,根本不看齐浓儿,好象他要处理的不过是个采花贼,半非是当今皇上吴洛宸。
魅然终于等到颜卿下令了,他高兴的将吴洛宸往肩上一扛,就飞了出去。
齐浓儿拦不住魅然,急得跪在颜卿面前,哭着求道:“师兄,他是皇上,你这样就是跟无忧国开战。师兄,你虽然是仙医,但如若真得被无忧国追杀,你也难逃一死啊!”
颜卿缓缓的抬起脚,好象费了好大的劲。当他的鞋底刚好够到齐浓儿胸口时,他突然发力,往齐浓儿的胸口上踹去。
项阳只听到闷哼一声,齐浓儿在地上滚了两下,如果不是因为被墙挡住,还不知道她要滚到哪里去。颜卿也因为用力过度,牵动了伤口,大声咳嗽之后,又喷了一口鲜血。
项阳急忙上前,先探了探颜卿的脉,见并无大碍,这才来到齐浓儿面前,扶她起来之后,顺手也替她把脉,脸色一变,低声跟颜卿说道:“师兄,浓儿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颜卿搂着阮依依,望着一脸委屈的齐浓儿,问她:“这都是你设计的?”
“师兄,我哪有……呜呜呜……我怎么会这样对依依,她是我的师侄女啊!”齐浓儿当然一口否定。刚才颜卿踹她时根本没有留情,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策划了这一切,颜卿肯定会一巴掌拍死她。别人或许不知道,颜卿生气有多可怕,她齐浓儿怎么可能清楚。
当初她设计了这么久,迟迟不肯下手,就是担心颜卿会知道,毁国灭人。
刚才她抓来柳翠问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只知道必定与谨嬷嬷有关。现在她只能装傻,把事情撇干净,等稳住颜卿后,再秋后算账。
面对齐浓儿的狡辩,颜卿不予理会。他反问阮依依:“依依中的迷.药,是谁下的?”
“迷.药?什么迷.药?”齐浓儿捂着肚子,可能是她太紧张害怕,肚子竟开始隐隐作痛。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继续演戏:“师兄,你问的是佛牙山的迷.药吗?哦,我知道了,前两天柳翠央我配些迷.药给她,当时我忙没有细问,配好了就给她了。一定是她下的药,是她!”
颜卿似乎相信了齐浓儿漏洞百出的辩解,示意项阳去把柳翠捉来。很快,项阳象老鹰捉小鸡似的把柳翠拎了过来,柳翠先前见吴洛宸赤身裸.体的被魅然背出去,现在又看见齐浓儿已经是吓得瘫软在地上,回想到宫变当晚颜卿的骁勇善战,再看看他现在冒火的血眸,整个人象没骨头的蛇似的,毕竟缩成一团,哪里还敢再隐瞒,项阳还没有审问,她噼哩啪啦的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期间,齐浓儿几次想打断柳翠的话,或者想辩解两句,都被项阳阻止了。眼看齐浓儿要发疯似的去撕咬柳翠,项阳索性拿来一块布堵住了齐浓儿的嘴,又找来绳子将她捆住,全然把她当一个罪犯看待,不再有刚才的半点怜悯之心。
阮依依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颜卿怀里,柳翠的哭泣声将她惊醒,一睁眼,看见颜卿血眸中怒火中烧,如火山熔岩,熊熊翻滚,地上趴着柳翠,已经是哭得快没气了,但颜卿一言不发,那眼里的火都快要把柳翠烧着,就连项阳,都不时的用脚去踢柳翠,恨不得她死的样子。
阮依依摸了摸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少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她努力回忆自己昏睡前发生的事,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动了动,颜卿感觉到她的苏醒,示意项阳安静,搂着她问:“怎么了?”
“师傅,柳翠姑姑为什么哭?”阮依依奇怪的看着哭得快要断气的柳翠,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当她看到齐浓儿被绑在项阳脚下时,吓得不轻,拍着颜卿的胸口问:“皇后娘娘……她也做错事了吗?”
颜卿和项阳互换了一下眼神,项阳立刻上前解释道:“柳翠偷了东西,皇后娘娘包庇她,所以都要受罚。”
阮依依不解的看了看齐浓儿,她被堵着了嘴,拼命的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颜卿知道阮依依已经失忆,骗道:“皇后娘娘惹恼了皇上,这才将她绑了,怕她一气之下变成野猫伤人。”
阮依依将信将疑的点头,同情的看着齐浓儿。
项阳知道,阮依依的灵魂是靠颜卿用了附灵咒才得以牢固的附在纸片之上,最终成人的。但宫变之后,颜卿和阮依依都受了重伤,附灵咒的效力因为颜卿受伤而逐渐在减弱。如果吴洛宸不趁机来侵犯她,静养一段时间后便不会有大问题。但刚才阮依依惊吓之下,灵魂出窍,虽然最后还是回来了大半,但一魂一魄离体,无法附身。
颜卿现在也是有心无力,不能收服这一魂一魄,所以才将它们收在乾坤袋之中,等自己功力恢复之后才能帮阮依依收魂。阮依依失去闻一魂一魄了,伤了记忆,她不记得刚才发生的恐怖事件也好,至少,她不会有心理阴影。
阮依依觉得事情并非象颜卿和项阳所说的这么简单,她很想问清楚,但最后还是支撑不住的倒在颜卿怀里睡了过去。
仙医都是在睡眠中修炼,如果想要快点快,就要多休息多睡眠。颜卿见她沉沉睡去这才放心,对项阳又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把柳翠处理掉。
柳翠见项阳拎起她要带她出去,吓得紧紧抱住项阳大腿,连声问道:“国师饶命!国师饶命!”
“项阳不会要你的命的。”颜卿怕柳翠吵着阮依依,轻轻的帮她捂着耳朵,然后冷冷说道:“这两天,要送一批军妓去西北犒劳那里的士兵。既然柳翠姑姑你这么喜欢用迷.药,我和项阳会送你一些带去,好好享用。”
(皇帝和柳翠处理完了,结果满意吧。咳咳,明天要处理皇后,结局很有创意,别错过好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