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恨吴洛宸身为皇帝必须要四处播种,恨他为了后代恩宠月美人而冷落了她,她也恨自己身为皇后不能正大光明的吃醋生气,更恨自己嫁给了吴洛宸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师兄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如此说来,奕世王子此次来进贡,应该与求亲无关。”项阳赶紧说道:“不过,臣会先行在朝中物色适当人选,以备不时之需。”
有关伽蓝国进贡的事议得差不多了,齐浓儿也觉得有些乏,项阳等会正准备告辞,忽然跑来一个宫女,说是月美人差来问吴洛宸今晚是否到她那用膳。
阮依依注意到齐浓儿的脸色立刻难看到极点,但不过转瞬之间就换成笑脸,问颜卿:“师兄,左左和右右已经一岁多了,都能满地跑,不知师兄可愿意去看看,顺便请个平安脉。”
颜卿微笑颔首,牵着阮依依就要往内殿走去。吴洛宸见仙医要去看皇子,身为皇帝这个时候离开也不适合,便挥手遣走了那个宫女,陪着他们一起来了内殿。
刚走进内殿,阮依依就听到灵鹊的声音:“快看住大皇子,小心烫着。哎哎哎,二皇子跑到台阶那去了,小心滑倒!”
阮依依一抬头,只见灵鹊站在内殿院子里的一颗树上,居高临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院子里撒欢两位皇子,不停的报告他们的行踪,提醒宫女和嬷嬷要小心照看。
灵鹊叫喊的声音过长,以至子嗓子嘶哑,叫到后面,有气无力的,听得阮依依心疼不已。
颜卿他们刚站稳,灵鹊就扑着翅膀飞了过来,站在他的手心里,四脚朝天的撒欢。颜卿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肚皮,逗他玩了一阵子,这才将他放到阮依依的手心里,让他休息。
宫女们见齐浓儿和吴洛宸来看皇子,连忙把左左和右右抱了过来。
颜卿细心把脉,见他们虽然只有一岁多,但却长得比一般孩子高大结实,手脚有力,脸色红润,机灵活泼。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气质上却截然不同。大皇子左左颇有吴洛宸的风范,不怒而威,富贵天成。二皇子则更象齐浓儿,眼睛滴溜溜的转,更加好动调皮。
吴洛宸一直安静的站在齐浓儿身边,当颜卿把完脉说一切安好时,他变得神采飞扬。特别是当颜卿说到这两位皇子身体素质高于常人,健康聪明时,吴洛宸的嘴角笑弯了,直接吩咐李德荣说今晚要在朝凤殿休息,要好好的陪两位皇子玩耍。
颜卿在替皇子把脉时,阮依依带着灵鹊躲在角落里,给它喂水喝。
阮依依有半年多没见灵鹊了,他的小身板不但没有长大,反而还更加瘦得肚子都瘪了进去。以前,灵鹊的羽毛油光发亮,他也最是爱惜,每天都要整理上百次。可是现在,不但没有光泽,反而还凌乱不堪。
“灵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阮依依也很心疼,一边替它整理着羽毛,一边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问他:“你没有吃东西吗?”
“今天小皇子兴奋,从早晨闹到现在都不肯睡觉。我一直在树上看着他们,怕他们摔跤,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灵鹊咽下一粒玉米后,喂了些水,这才把这半年来的生活说给了阮依依听。
原来,自从他们走了后,吴洛宸不但独宠月美人,而且还增加在在别的宫殿留宿的次数,除了每日下朝后来朝凤殿看看两位皇子,一个月也留宿不到两次。
刚开始齐浓儿还能坚持一国之母的风范,劝他多宠幸多播种,为皇家开枝散叶。时间一长,齐浓儿也有怨言,月美人又不识好歹,整日吹着枕边风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后来持宠而骄,当众顶撞齐浓儿。
齐浓儿为此气得经常是卧床不起,食不知味,谁知她越是这样吴洛宸就越觉得她不够识大体,对她越发冷淡。时间一长,齐浓儿的脾气变得很糟糕,疑心病也变得厉害,不相信别人照看左左右右,非要灵鹊看着。
灵鹊本以为不过是十天半个月就好,谁知道,一看就看了两三个月。家里的小五他也顾不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朝凤殿里守着。只有等小皇子睡着了,他才能勉强打个瞌睡,晚上再飞回国公府,照顾小五。
阮依依听着听着很是伤心,如果当初他们坚持把灵鹊和小五都带回佛牙山该多好,至少,他们都不用受这个苦。
“灵鹊,你想回国公府吗?”阮依依问他,灵鹊毫不犹豫的点头,哑哑的嗓子都快说不出话来:“小五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产,我想陪陪她。”
阮依依将灵鹊放在碗边,让他吃点东西,自己则来到颜卿身边,趁机把灵鹊的想法告诉了他。
吴洛宸今天神清气爽心情大好,对齐浓儿也温柔了许多。当他听到颜卿提出要带灵鹊回去时,想都没想的一口答应,还劝齐浓儿心别太紧,儿孙自有儿孙福,左左右右一定能健康成长。
齐浓儿也不好坚持,只能点头答应。
阮依依怕齐浓儿会反悔,赶紧的带着灵鹊,拉着颜卿随意找了个理由要离开。大约齐浓儿太久没有与吴洛宸好好相处,她也没有挽留,只是要求颜卿每日进宫为皇子请平安脉,便没有其它交待。
这才刚离开朝凤殿,灵鹊就累得在阮依依的手掌里睡着了。北风呼啸,阮依依怕灵鹊着凉,正想找些布料为他保暖,远远的看到年嬷嬷冲着他们招手。
颜卿和项阳陪着阮依依走了过去,年嬷嬷见他们两个行了个礼后,拿出一个包袱。阮依依见里面又是几件绣工精致的衣裳,想起上次柳翠找她麻烦的事,赶紧推脱:“年嬷嬷,你太客气了。我真得不需要衣裳了,国公府里还有一堆呢。”
“刚才谨嬷嬷来告诉我,说阮姑娘进宫了。老奴身无长处,只会缝缝补补,这几件衣裳为阮姑娘准备多时,阮姑娘如若不要,老奴更加有愧,收了阮姑娘的礼物。”
阮依依见年嬷嬷说得情真意切,不好拒绝,便收了下来,将灵鹊放在包袱里面,让他在里面休息。
年嬷嬷见阮依依收了她的礼物,这才高兴的拉着阮依依,絮絮叨叨的话家常。颜卿和项阳见她们相谈甚欢,也不着急,站在不远处与袁铁轩叙旧。宫女太监们都知道他们几人身份显赫,自然不敢催,乖乖的站在他们的上风口做木头人,只等他们聊完再送出宫去。
年嬷嬷见再无旁人,这才拉着阮依依的手,小声说道:“阮姑娘,好好的,为何又回来……唉!如今皇上和皇后的关系紧张,整个后宫都知道是月美人挑得事……总之,阮姑娘你如若还要在后宫行走,就避着些月美人吧。”
阮依依轻笑,问道:“这些话,是谨嬷嬷请年嬷嬷代为转告的吧。”
年嬷嬷见阮依依一下子就猜了出来,尴尬的笑着点头。
“帮我谢谢谨嬷嬷,我知道她是外冷内热的好人,她真心待我好。”阮依依真诚的感激她们两个:“你们也是怕我一时口快惹了小人会招来横祸。其实,这次回来我与师傅也不会待太久……也许,过完年就会回去了。”
阮依依与颜卿并没有约好回去的日程,其实,他们是根本没有想到,项阳的问题能这么快就解决了。阮依依心里有了主意,只是还未与颜卿商量。她并不留恋这个皇宫,纵然是全国最高权力的所在之地又如何,仍然不及佛牙山上那浪漫完美的一晚。
年嬷嬷一听到阮依依说年后会走,忽然眼眶一红,竟有些舍不得。她与阮依依谈不上深交,但阮依依的身上有这个后宫最缺的真诚、善良、纯真和大度。当她和谨嬷嬷收到护卫送来的礼物时,过了整整三天她都没有缓过劲来,不相信阮依依和颜卿会将这般珍贵的东西送给她们两个不相干,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嬷嬷。
“婧贵妃已不受宠,整日待在悦熙殿吃斋念佛,皇上见她和霍家没有再惹事,也不理会,由她自生自灭。如今皇后也被月美人欺负,后宫其它妃子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冒头。那月美人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又被御医证实是最易受孕的体质,才得了皇上的宠幸。唉,阮姑娘,你要小心她。”年嬷嬷不擅言词,她不过将谨嬷嬷教她的复述一遍。
这次虽然是阮依依第二次来后宫,但形势与她第一次来时,有着明显的变化。物是人非,后宫本就是一个关系微妙的地方,如果不及时示警,只怕她会吃亏。
霍家败落,齐浓儿心高气傲不肯低头,月美人小人得志恨不得一举得男抢夺皇后之位。这样的争斗不会是第一次,自然不会是最后一次。虽然年嬷嬷和谨嬷嬷都很喜欢阮依依,但都不希望她留在这里。
阮依依与年嬷嬷又说了些话后,眼看时候不早,便分手离开。回去的马车上,阮依依很是沉默,直到马车离开皇宫,进入京都大街后,听到外面的喧哗声,阮依依才有所触动,靠在颜卿身边,叹了口气。
颜卿摸了摸她的小脸,问道:“阮阮是在烦恼今天浓儿针对你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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