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儿把那作坊闹得一团乱,他们这批货交不出去,不晓得会不会有因此上门找麻烦啊?”
“不知道,不过鲁王世子家大业大,他只有冀州这间作坊吗?”暗卫甲捞过茶壸就着壸口吸溜了一口,不解的问。
“我知道,我知道,原本是还有两家作坊的,不过前年不是先旱后涝吗?旱灾的时候,那两间作坊也受难。好不容易熬过旱灾,谁知又遇上了涝,那两间作坊都被冲走了,其中一间作坊的人比较倒霉,没有一个活口,另一间走运些,管事和匠人活了泰半。最后都安置到这间作坊来。”
“怪不得他们给匠人住的地方那么狭小。原来是还容了另一间作坊的匠人们住进来。”
他们这边闲扯,杜云寻那边越看名册越感心惊,“这些人看似道貌岸然。不想都是鲁王世子的人。”
“也还好,已经比皇上预估的要好很多了。”皇上习惯做最坏的打算,然而现在看来,还算不错。江南官场上十个人只有三、四个人是偏向鲁王世子。
朝中派系不少,有不少人早早就公开支持怀王。毕竟怀王背靠着太后,又是实质上的长子,整体看起来,都是个极其合格的储君人选。
尤其当时九皇子不显。皇后素来低调,太后又力捧怀王,因此支持怀王为储君的人不少。只是随着诸皇子渐渐年长,怀王的婚事被太后和富阳侯折腾得够呛。最后还闹出侧妃抗旨逃婚,怀王对纵容孙女打脸的富阳侯日渐疏远,让有心支持他的人纷纷打了退堂鼓。
皇上在这件事情上,采取了淡然视之的态度,没有为怀王出口怨气,严惩富阳侯杨家,而是任之听之,这让不少人觉得皇帝并不看重怀王,否则怎么会让儿子生受这种委屈?
杜云寻指着名单上的一个人道,“离京前,张重道曾上门跟祖父议及我大哥的亲事,但祖父婉拒了,事后他跟我说,这人看似品格高洁,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杜相跟孙子说这种话?暗卫头领觉得脑子忽然有点不够用,“您大哥去年丧妻,至少也要到年底才好议亲吧?”
“是啊!但是已有人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杜云寻叹道,“甚至还有人找上门,想要自荐自家女儿进门做我父亲的妾室。”
暗卫头领暗讶,“杜大老爷的妾室?”
“是啊!在外人看来,我那继母犯的错无可寛容,府里没有正经主母压在头上,府里原有的妾室,大都有年岁了,那及得上他们年轻貌美的女儿们,只消得了宠,再生个一儿半女的,日后有倚靠不说,他们也得利不少。”
就算妾不是正经亲戚,但良妾的娘家人有什么事情需要人帮忙,杜家好意思推拖吗?
暗卫头领常年在外奔波,对这种事压根不及杜云寻了解,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有了计较。
他翻翻名册,“我一会儿派人加急送回京呈给陛下,这东西还是趁早脱手为妙。”
“你若加急送回京,反倒引人注意,等到城镇后,咱们便扮作行商一路疾赶,也不会引人怀疑。”
行走大燕各地的行商,有做南货北运,或北货南运的,但还有一种,是专为特定的客人寻物,这种行商或有时间限制,或货物烫手极需尽快交货。
暗卫头领虽是暗卫,但毕竟是官身,习惯做事时,从官差的角度来考虑事情,反不如杜云寻较不拘形式。
他们顺利的离开了冀州,前往京城,作坊总管忙了三天,终于肯定半个月后,他们绝对交不出这批货了,只得硬着头皮写信向主子请罪。
鲁王世子怎么也想不到,作坊里头竟然会闹出人命官司,他明明吩咐过,要把那些官差喂饱,省得他们在紧要关头给他扯后腿,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你赶紧派人去查一查,每年那些人从我这儿捞走的油水可不少,怎么遇上事,就没一个管用的?”
鲁王世子指着心腹道,心腹连忙应诺,出去后不禁暗骂作坊总管不会都中饱私囊了吧?
这一查,来回就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作坊总管也终于发现摆在屋里的名册不见了,看到奉命前来的表兄,作坊总管忙向他求助,心腹听了之后顿觉头皮发麻,什么样的人会取走名册?
再得知一开始进作坊查案的衙役,竟是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心腹心底一沉,完了,这是被人盯上了啊!问题是,被谁盯上了呢?看着焦急不已的表弟,心腹牙一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自己拉拔表弟这么多年,也不算亏待他了,这回他捅的窟窿委实太大了,自己这条小命都不知保不保得住咧!那还顾得上他啊!
当晚就带了加料的美酒去与作坊总管小酌,看着他七孔流血而亡,心腹这才伸出手将表弟的眼合上。
回去后,向鲁王世子回报,作坊总管因贪墨而畏罪自杀,将名册遗失,以及查案衙役全是人假冒的事隐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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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被揪去出差,迟到现在才发文,真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