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朱芝也站起来。
“下面是一首慢歌,保证大家都听懂歌词。”
白玉京不知什么时候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在高椅上坐下。
“《突然的自我》,送给大家。”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白玉京找了下感觉,然后拨动琴弦,一个小转弯的弦音滚了出来,伴着架子鼓的鼓点在全场一波一波荡开。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
相比于之前的《双截棍》和《龙拳》,这首歌果然风格大变,节奏从缓,澎湃的热血也转为淡然的洒脱。
这时朱芝扶着贾柄刚好走到楼梯口,听到这两句歌词,贾柄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柄爷?”朱芝问。
“这歌……”贾柄慢慢转过身。
朱芝留心听了一下,说:“果然比之前两首慢了很多。”
贾柄摇摇头没有接话。
“我会紧紧地,将你豪情放在心头,在寒冬时候,就回忆你温柔”
听到这里的时候,贾柄突然脸色微变,也不用朱芝去扶,自己拄着拐杖重新走回到刚才的位子上。
“把开怀填进我的心扉,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待从头……”
贾柄望着抱着吉他坐在凳子上的白玉京,拄着光明的拐,脸上挂着十分伤怀。
朱芝、阿让和六一都是当年跟贾柄打天下的老部下,对他的那段伤心往事自然心中有数,此时听到那个小男孩突然唱着这样的歌,彼此相视一眼,然后微微摇头。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白玉京在音乐过渡时,突然笑着劝起酒,这句独白也是原歌中的内容,不夸张地说,整个八零后,几乎没人不知道这句话。
贾柄黯然地点点头,回头问朱芝:“你跟那小孩说我的事情了吗?”
朱芝忙摇头说:“柄爷,您的事情我不可能跟任何人提。”
“嗯,那是巧合了。”贾柄又叹息一声:“也是缘分,等他唱完……算了,等下我下去找他吧。”
朱芝、阿让和六一闻言都是一脸震惊。
最后一段副歌也是前一段的重复,白玉京此时的音域尚无法达到伍佰那种沧桑和通脱,但是由于他独一无二的人身经历,倒也能抓住歌曲中“将自然看通透”的精髓,这一番演绎,颇能引人共鸣,特别是有相关经历的人,都听得感慨万千。
《突然的自我》一结束,现场先是毫不吝啬地给予掌声,接着就要求“再来一首”!
不论是两首快节奏的Rap还是这首潇洒沧桑的慢歌,都让大家体会到了音乐独特的魅力,至少在这一刻,台上的那个少年像一个真正的明星。
白玉京摘下吉他,抱歉地笑着,大家正准备坚持,然后看到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突然都理解地放弃,毕竟已经连续唱了三首了啊!
“啪啪啪啪……”又有人不自禁地鼓起掌,然后大家突然反应过来,默契地再次给了白玉京热烈的掌声。
在这阵掌声中,贾柄从楼上下来,排开人群走到音乐区,乐队其他人看到贾柄,全部起身叫“柄爷”,酒吧客人中也有人发乎于情地叫起“柄爷”。
贾柄和蔼地一一回应众人,然后走到白玉京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说:“唱得很好,已经达到专业水平了。”
白玉京对地下世界的八卦了解不多,所以尽管他从人群的反应判断出眼前这个中年人的不凡,也察觉到他不怒自威的气场,但仍旧激动不起来,更加叫不出“X爷”,于是客气地回道:“谢谢。”
贾柄盯着白玉京的眼睛,白玉京坦然地迎上去,微笑致意,贾柄点点头,说:“好好在这唱。”
白玉京微微颔首。
贾柄亲自下楼见白玉京,这对很多在场的人包括马真强来说,都觉得是一件非常震撼和荣耀的事情,白玉京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激动和紧张,让很多人震撼加倍,不由得猜测起他的背景来。
“已经有二十年没见过这种年轻人了。”回到楼上的贾柄带着莫名的欣慰说道。
“能搁柄爷看一眼而仍然保持镇定的小孩我也是许久没见过了。”六一道。
贾柄伸出右手两根指头,说:“能有这种反应,大概有两种可能。”
大家都看向贾柄。
“第一,有大志向,因为心存大志的人会把生活中的很多琐事都看得很轻,如同过眼云烟,自然就不会胆怯和紧张;
第二,有大本事,这个就不用多说了,艺高人胆大嘛。”
朱芝等人都点点头,然后朱芝问:“柄爷觉得小白属于哪种?”
“兼而有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