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绝深深地看着她,黑眸沉着,眼底暗涌横生,唇角的邪气越染越盛,薄唇紧抿,浑身被煞气蔓延,直逼向苏羽沫。
苏羽沫冷冷地与他对视,丝毫没有畏惧。
“好……很好。”
这几个字,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季绝豁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苏羽沫,一手猛然捏住苏羽沫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
那力道极大,苏羽沫痛得直蹙眉,她冷笑,“爱信不信,你认为是我做的,那我说破了嘴,也是没有用,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只是,季绝,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安在我的头上。今日,我就还你一句话,若是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我们去对簿公堂,若是没有,就闭上你的嘴!”
当初她被人放火,差点烧死在屋子里,她指出花景颖是凶手的时候,他怎么说的?她现在还一字不漏地在脑海里呢。
今日,恰恰好,也能一字不漏地还给他!
话语还没有说完,她的下颌又是一阵剧烈的痛,季绝的另一手揪住她的衣襟,把她狠狠地提了起来,两个人的距离极近,近得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自己。
同样的冰冷,同样的阴郁。
苏羽沫丝毫没有挣扎,任由他禁锢着,只是眼底的嘲讽的笑意越来越深。
季绝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捶了一击,痛得全身抽搐。
原来,她昨晚的反常,全部是因为这个………
她缠着他,吻着他,装出柔弱的模样,不过是为了麻痹他的理智,只是为了不让祁老可以求助于他。
昨晚,她眼底的脆弱,眷恋,到后面的痴缠,两个人激烈地交缠,全部是她一个人在做戏。
明明她的戏演得如此烂,而他,偏偏就信了,还信了一个十足。
祁老之死,的确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打击,可她的利用,何止这个重重的打击。
苏羽沫………
终究知道,如何反击他,才能让他痛,痛不欲生。
苏羽沫定定地看着季绝,他俊美的脸庞放大在她的眼前,黑眸沉沉,眼底的痛楚一掠而过,却躲不过她的眼。
她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一下,丝丝缕缕的快意,却在蔓延而上……
“昨天晚上………你是真心……还是………?”
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痛楚,尾音还稍稍带着一丝颤抖,他的薄唇微张,一字一顿地说着。
苏羽沫狠狠地愣住了,没有想到季绝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可很快,她倏地笑了,眉眼弯曲,眼底皆是笑意,甚至还笑出了声。
她果然没有猜错。
季绝爱她,而且,深爱着她。
她以为他的愤怒是因为祁老,没想到他的愤怒,却是因为她?
“真心?”
苏羽沫的手,缓慢地覆盖上季绝的手,力道很轻,却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他的手给拨开,“你不是在说笑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真心可言?昨晚,不过是你我需要,男、欢、女、爱罢了,不是吗?”
季绝的眼神彻底地沉了下来。
苏羽沫笑得越发地大声了,“季绝,你不要告诉我,你当真了?怎么?演戏演过头,把自己也绕进去了?可惜呀……你绕进去了,而我,已经彻底地出来了。”